顾时矜盯着他左臂上的箭头,随手拿出了几瓶小瓷瓶:“我先替你处理伤势,士兵已控住了刺客,这群刺客不成气候,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处理便是。”
她认出了箭头。
在暗处放箭之人是冲她来的。
裴晏是救她而伤,只是她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受了伤竟还会记得将箭头砍断。
霍刀立即搀着裴晏坐下:“太傅,刺客交给我处理便是,您先处理伤势。”
裴晏脱掉了上衣。
箭头没入左臂,鲜红的血液潺潺而流,伤势并不致命,但伤口不小,血肉模糊有些唬人。
顾时矜的眼皮跳了跳:“我得先将箭拔出,随后再给你上药处理,等到了驿站有更好的条件再给你重新换药。”
“嗯。”
男人闷声一哼,也算是做了个回应。
顾时矜特地拿了块干净的抹布递给他:“若是感觉疼就咬帕子,你的伤必须尽快处理,现在条件有限,没有额外的草药能缓解疼痛,你忍着点。”
裴晏咬着抹布一言不发。
顾时矜开始为他处理伤势。
她先往伤口上倒了少许酒,裴晏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面色隐隐有了转变。
拔箭时,她特地出声提醒:“现在我要给你拔箭,箭头没入手臂难免疼痛,我尽量轻点。”
就算动作再轻那也是疼的。
她尽量放轻动作,拔剑时还时不时抬眼望向裴晏。
男人挥汗如雨,大串汗珠顺着脸颊下滑,可他就算是疼那也只是闷声一哼。
顾时矜取下了箭头,迅速在伤口处抹上了药,替他包扎伤口,同时,她也在心中感慨。
不愧是当朝最年轻的权臣。
受了伤就连取箭都能一声不吭,还可真能忍,换成她定然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
裴晏的面色却越发苍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裴晏?”
察觉到他的异样,顾时矜下意识出声询问,视线不停地在他身上打转着,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把脉。
他的脉象极其古怪。
时急时缓。
“不好!”
顾时矜一声惊呼,一把接住了闭上眼陷入昏迷的裴晏:“他中毒了!”
霍刀急得团团转,迅速抄起落在地上的箭头:“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顾姑娘,您瞧瞧这箭头,问题该不会出现在箭头上吧?”
箭头沾着血。
血呈黑紫,是中毒的征兆。
若不是裴晏,中毒的就是她。
她迅速拿出了一盒银针,戳在了裴晏身上的不同穴道:“箭头抹了毒,你务必要好好审问活捉的那名弓箭手,裴晏就交给我,我不会让他死的。”
“好!”
霍刀煞有介事地点着头:“顾姑娘,你一定要医治好裴太傅,我现在就去给轩辕神医传信,让他尽快来一趟!”
密密麻麻的银针戳入裴晏身上的穴道,银针也在瞬间转黑。
顾时矜特地扫了眼周围:“先准备好马车,我得先把他带到驿站去,这里条件有限,想要热水都难,我还需要几味草药驱毒。
下毒之人一心想要我的命,想解毒没那么简单,必须尽快将草药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