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承乾宫。
惠妃刚用过早膳,因着昨晚的事,惠妃一晚上都没睡安稳。
昨夜宴席结束众人各自回宫后,禧贵人陪着她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今日一早惠妃刚用完早膳,便匆匆地前往钟粹宫去寻安陵容。
两人刚刚相互问候几句,正要谈及昨晚之事。
这时,芳若从外面进来禀报说。
“淑妃娘娘,惠妃娘娘,昨儿被发落去慎刑司的剪秋,昨晚上就毒发不治身亡了。”
安陵容面色如常,缓缓说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瞧剪秋昨晚那般癫狂之态,都敢直言怨怼皇上,想必就已然做好了寻死的准备。”
惠嫔听到这里,不禁轻叹一口气:“剪秋向来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安妹妹,你觉得这事儿,皇后究竟知不知情呢。”
安陵容冷笑一声,回道:““如今此事已然闹得这般沸沸扬扬,皇后知不知情又有何重要?一旦疑心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况且皇后作恶多端,害人无数,不过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
惠妃想起自己怀着身孕时皇后一党对自己的暗害,也愤恨地说道。
“你说的也对。但凡做过之事就会留下痕迹,剪秋死了还有江福海,还有景仁宫伺候的众多奴才,一个个审讯下去,总会有人招供的。
慎刑司的人都有着一手刑讯的好手段,只要撕开一个口子,那下面的事就瞒不住了。”
安陵容瞧着惠妃这般与自己同仇敌忾的模样,心中有种被人理解的慰藉之感,继而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看昨天的情形,皇上或许还会念及纯元皇后的情分,对皇后网开一面,倘若此次皇后得以翻身,下次想要再扳倒她,便不知是何时了。”
惠妃听到安陵容的忧心之处,面露些许狠厉之色。
“我听说四阿哥昨晚催吐了好久,现今仍生死未卜,皇上昨晚那般震怒,我们再添一把火,往皇上心中最痛之处戳去,估摸皇后便再无翻身之机了!”
安陵容听惠妃如此言说,面带些许喜色问道:“眉姐姐,可是苏培盛那边口风有所松动?”
惠妃点了点头说:“也算是善有善报吧。禧贵人平安诞下六阿哥后,皇上松口让甄伯父在京修养。加之日前太医来报,六阿哥身子渐渐康复,已无早夭之忧。
昨晚,禧贵人私下悄悄告知我,甄伯父从宫外传递消息进来。信中提及苏培盛这两年在外纳了一房妻室,竟与甄家有旧,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或许可以向苏培盛求助。
明眼人都知道,祺嫔就是皇后的人,一切皆听从皇后的指示行事。
甄伯父一家都是被祺嫔的阿妈,瓜尔佳额敏诱骗陷害,全族流放,嬛妹妹也他们一家自是对皇后恨之入骨。
禧贵人也巴不得皇后再无翻身之机,她目前唯一的心愿,便是待此事尘埃落定后,能有机会让皇上彻查甄远道一案,哪怕只是略微提及一二也好。
我想着起码甄家名义上也算是六阿哥的母家,真到那个时候,皇上想必也不会让六阿哥有个有罪的母族。
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我便先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