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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叡怒斥谢承昶的狼子野心:“你若问心无愧,又何惧朕的督查!”
他早知谢承昶包藏祸心,才会派人前往琨州,有人在旁监视尚且如此,若对其放任自流,此人怕是更无拘束。
谢承昶看着当朝天子在眼前受制,狂恣一笑,“父皇,您总在责怪所有人,出了事便是他人不合您的心意。说本王问心有愧,可是父皇,有您在头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本王不得不防啊!”
当年他的父皇还是定南王时,难道不就是如此吗?总是以己度人,为何不能推及己身呢?
他为了自保起兵,而父皇担心他会造反所以提前施加压力,事至如今二者难以论出先后。他既已决定兵戎相对,就只能继续往前。
谢元叡看着紧闭的殿门,低声向孔琦询问:“殿外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已经提前召了孔琦进宫部署,为何还是有遗漏?锦衣卫是怎么做事的,竟会放过殿外这么多伏兵?
孔琦面色凝重道:“回皇上,锦衣卫巡查过皇陵,未发现有人埋伏,除非……除非他们早就藏身于皇陵某处隐秘之地。”
锦衣卫并未全部入殿,埋伏在皇陵外的人发现异常后,定会遣人回都调派人手,所以他们现在必须拖延一些时间。
谢元叡蓦然想到皇陵原为工部鞠成尧主事,便对殿外人马的突然现身有了想法。
他看清现状后莫名感到口干,手脚冰凉麻木,双腿也略有些虚浮无力。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高声对谢承昶喊话:“敬王,你可知自己如今所做乃是谋逆造反,这里虽是皇陵,但仍在庆都,朕的援兵很快就到。看在你我的父子情分上,立刻束手就擒,朕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谢承昶听闻此言,只觉得是个笑话,干脆地说道:“父皇,都说君无戏言,可您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信。”
说罢,他抬手沉声:“来人!”
殿门旋即大开,只见殿外叛军手持兵戎严阵以待,随着敬王的一声令下,阔步踏入献殿,逐渐向皇上逼近。
纵使有锦衣卫在侧,可叛军人数过多,谢元叡发现自己的处境愈发危急,惊慌大喊:“护驾!”
可身边除了锦衣卫,却无一人回应他。
“报!”兵部官员策马传来急报,急得踉跄了两步。
他又见献殿大乱,停步于门外不敢说话,吓得双腿直哆嗦,手里攥着急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兵部尚书宗翰明与其他官员早一步趁乱退至殿外,见兵部来人,立即快步上前询问:“何事!”
兵部官员哆哆嗦嗦地说:“急……急报!闾州灾民起事,集结了大批人马,扬言要反抗皇帝□□,他们已攻下了一座城池,朝着庆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