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出这间卧室,她正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可能看到我的脸色不是太好,紧张地问我:“小蔡师父,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实话告诉你,非常不好!”我叹了口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对她说。
她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眼眶就红了,语带哽咽地说:“那怎么办?小蔡师父,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呀,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哪怕我这辈子给你当牛作马还债都行,你……呜呜呜……”
她似是真情流露,哭得我都有些不忍,但先前她的表现却又让我不得不怀疑,只好勉强安慰她说:“秋莲姐,你也先别太过伤心,也还没到那一步,我现在需要和你谈谈,你必须每一句都实话实说,这可关系着你老公的生死大事,希望你要想清楚。”
她见我这么一说,连忙点着头表示一定实话实说,然后一指自己的那房子,示意我们去里面坐下来说,我点了点头,就和师弟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时她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让我和师弟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她则准备倒茶水,却被我止住:“不用了,秋莲姐你也坐吧,时间紧迫,我问你答,有一句假话我们起身就走,你就另请高明,怎么样?”
她缓缓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蹙着眉头沉吟良久,然后才紧紧地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直到看得她有些手足无措时才开口问:“你老公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的?”
“一周前,起初他只是有时会……胡言乱语,过去就好了,我就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后来他的疯话一天比一天多,我才有些慌了起来,他是在我去你店里请你的前一天彻底晕倒昏迷的,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来过。”她边想边说着。
“什么胡言乱语?什么疯话你还记得吗?”我紧紧追问了一句,她脸上微微露出犹豫之色,不过在遇上我的目光后还是说了:“都是些好多年前的旧事,他总说他是小杨,呃,小杨是他年轻时还没和我结婚前交往过的一个女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就死了,所以他总说自己好孤单,呃,不过后来我有给她烧纸钱,还有纸人纸马,可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老公!”
“她是怎么死的你真的不知道?”
我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节,希望能够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但她很坚定地摇着头说自己不知道,看不出任何心虚慌张的神色。我可以基本确定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否则一个普通人如果心里有鬼,再碰上这种情况,总就吓得面无人色了。我只好转换到另一个方向。
“你们认识多久了?”我问这句话的同时看了眼之前被打开过的那扇窗子,她却装作没有看明白我的暗示,故作迷糊状反问我:“谁?我的老公吗?有二十七、八年了吧!我想想具体是哪一年……”
“那好吧,祝你好运,我的能力有限,实在是没有办法接你这个案子,”我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师弟,直接说:“我们走吧!”
她见我如此说走就走,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挡住我的去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艰难地说了句:“也是一周前多!”
我心里一动,重新坐回去,又问:“你认识他和你老公出事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她闻言一呆,一时间脸上的神情极是古怪,竟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我突然一问,才认真想了起来,好半天嗫嚅着说:“先认识的他!”
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却正是我要的答案:“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有可能才是害你老公的真正凶手!”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不会害我老公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错,我的确是和他……那样了,但,但我,他是我请来救我老公的,他和小蔡师父你一样,也是个道士!”她急忙辩解着说。
我摆了摆手,对她冷冷地说:“我问你答就行!没有问你的话你就先不要说,你如果这么有能耐就自己解决好了!”我说着顿了顿,见她闭了嘴才又继续问,“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的话音未落,身上却是一阵震动,紧接着便是清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