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酝说话一向是挑着人的心窝子戳,因此这一句话也成功让青筋暴起的令狐司大脑空白了一瞬。
有谁给过令狐司什么东西?
有啊,
父母给了他一条时时刻刻都被人压着的贱命,一个资质平平无奇的水灵根,还有一条条累成巨山压得他半辈子透不过气来的说教,
除此之外,白玫这个妻子还给了他一个儿子,结果这个儿子把剑捅向了自己,
然后呢,
好像就没了,
令狐司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炫耀的东西。
真可怜!
“真可怜。”从对方怔住的神情中,挽酝淡淡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饱含嘲讽的话让令狐司瞬间回神,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怒火上涌。
“可不可怜,用不着你来说!”
这个可怜人又率先动手了,可只是秋后蚂蚱,负隅顽抗罢了。
挽酝也不再跟其废话,出剑再次上前迎战。
只是这次,令狐司还没在挽酝剑下坚持几招就开始渐渐力不从心,越发无力,似乎是真到了力竭之时,再没有抵抗的余地。
挽酝也看出来了,所以干脆利落的一剑将人贯穿胸口,钉在地上。
他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看着面前跪倒在地上,喘息声如烂纸抖动的男人,居高临下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一个几乎所有上一辈人都不理解的问题。
“时峥跟你究竟有什么过节?让你这样怀恨在心,以至于鬼迷心窍走上这等歪路。”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发现令狐司对时峥表露的莫名敌意开始就一直存于挽酝的心中,奈何同时峥说后,这个当事人只是摇摇头叹息,说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应该的什么?
什么是应该的?
挽酝总是看不透时峥这个人,心思神神秘秘的,可自己心里却也有个明镜。
明白无论令狐司变成什么样,都不是时峥的错,时峥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害他,
那么令狐司为什么非要同时峥过不去?
挽酝不理解,只觉得荒谬,觉得令狐司这个人兴许就是天生的性情扭曲恶毒,心胸狭隘。
面对挽酝的质问,感知到自己浑身血液温度都在快速流逝、正一步步逼近死亡的令狐司在艰难喘息的同时,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握住了贯穿自己胸口的那把剑。
这把自己曾经想而不能得到的剑果真锋利,令狐司刚碰上,掌心就被割开了一道血口,尖锐的疼痛跟胸口的伤处相比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所以令狐司心一狠,紧紧攥住,任凭掌心血一股一股顺着剑身流下。
“咳。。。。。。”
他没抬头,
不去仰视眼前人已经是这个败者最后的倔强。
只听令狐司嗓音沙哑道:“当然有过节。。。。。。他害我、害得我。。。。。。”
害我从小没有得到过父母的一句夸奖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