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褚栖月怀中紧紧抱着的就是他心爱之人。
顾红秩毫发无损,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心想,要是能这样一直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抱个一生一世就好了,不让她单独去面对任何危险的事情。
褚栖月在御书房闭目养神时就在想,对面的沈太傅苦着个脸,惴惴不安的样子真是令人不耻。沈太傅机关算尽,却闹了个里外不是人。
他前几天才通过密报得知了沈太傅内院出了惊天丑事:沈家的当家主母赵夫人竟然害死婆母,而这个婆母是沈太傅的生身母亲。如今赵夫人被沈太傅以称病为由囚禁在后院。
像沈太傅这样在外面心狠手辣,树敌无数;内宅却后院起火,家无宁日。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呢!
褚栖月想,他自己绝不想过这样的人生。
他就想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的爱妻永不分开,什么人前显贵,什么江山社稷统统都不去考虑,更不用伤人诛心,草菅人命。
钓鱼翁和钟渡音都经历了今天的凶险,都觉得两人这样腻在一起真是一种幸福。虽然他们小夫妻现在旁若无人,虽然他们现在抱得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终于,还是顾红秩先拍了拍褚栖月的肩膀,“王爷,今天前辈和钟姑娘救了我好几次命,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把我抱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我这明明没被刺客杀死,也被你给活生生地抱死了。”
闻言,褚栖月才从神游中缓过神来,他不舍地松开双手,向钓鱼翁和钟渡音两人深施一躬,“谢谢师父和钟姑娘护佑王妃之恩。”
钟渡音赶紧躬身,“王爷言重了,这是属下职责所在。”
钓鱼翁倒是没客气,“我这老头儿是看不得你们小夫妻这百般恩爱。我就只有一事,说完你们再进屋起腻。那三个活口虽然说不出什么可以当证供的,但是可以证明他们就是玲珑坊的人。那姓谭的也受了重伤,王爷若想趁沈家虚弱之际,取那沈家老狐狸和姓谭的性命,我这就可以去办。”
褚栖月摇摇头,微笑着说,“师父,那沈太傅说我睚眦必报,可我跟他截然不同。上次我直接对他出手是因为我必须救秩娘性命,逼他拿出解药换解药。如今,我是不会趁他们病要他们命的。如果是那样,我便跟他们这般禽兽别无二样了。”
他心里的实话其实是,杀沈太傅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能跟他的假皇兄直接对垒。杀了沈太傅,假皇兄就没了忌惮,可以全力对付他这个真皇弟了。在他尚未准备好时,跟他的假皇兄开战是很危险的,而且势必会生灵涂炭。这话,现场的人太多,是不能直接和师父说的。
钓鱼翁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那就留他们再活些时日吧!”
顾红秩也笑了,“最了解徒儿的莫过师父。”
几个人进了正厅正在说话,白宵来报:“禀王爷,沈太傅刚刚带着玲珑坊八使去京郊的庄子了。属下分析,这次刺杀失败后的那些伤者可能都在京郊的庄子里疗伤。”
褚栖月听完禀报想了想,“命暗卫时刻注意沈家的动静和那个庄子的动静,暂时不要惊动他们,只监视便可,最好搞清楚那庄子有何密道。”
白宵领命出去了。
顾红秩道:“不知这沈太傅调集玲珑坊这么多高手又憋着什么坏?”
“我看他是怕殿下派人收拾他,故意虚张声势,靠人多给他壮胆罢了。”钟渡音脱口而出。
钓鱼翁也点头,“我看也是,但还是谨慎点为好,王妃这几日若没有大事,最好就不要出府了。”
顾红秩频频点头道:“今日出府,亏得两位护佑,还死伤了好几个侍卫。这几日,我再不敢出府了。”
褚栖月笑了,“秩娘也不用怕,有师父和钟姑娘在你就安全。你这几日也的确不要出府了,在府中好好养养身子。我看你这面色都有些不好,想必是被吓到了。”他边说边伸手在顾红秩的脸上轻抚,两人便又开始起腻了。
钓鱼翁呵呵着就往外走,钟渡音也摇着头,跟着往外走。
褚栖月见状,赶紧大喊,“师父,你还没听我说说徒儿这一天在御书房是怎么过来的呢!钟姑娘,你召集白宵和龙雀还有夜有晴都来这里开会。”
闻言,钓鱼翁反身回来了,钟渡音去找白宵他们。
“怎么,你在御书房还有人刺杀你吗?”钓鱼翁好奇地问。
褚栖月请钓鱼翁上座,自己也坐在他旁边,顾红秩就挨着他身边坐下。
“师父,我今天和沈太傅在御书房整整静坐了一天。我那皇兄以闹肚子为托词,故意让我面对着沈太傅那老贼。殊不知,秩娘要是有什么不测的消息传到御书房被我听到,那老贼便死定了。”褚栖月道。
钓鱼翁脱口道:“竟有这事?圣上肯定是知道沈家和燕王府的人今天斗法。故意把你们两人都请到御书房,让你们在那里一起等消息。如果真是沈家刺杀成功了,那消息定然会被故意传到御书房,圣上料定你会发疯杀了沈太傅,这就省得圣上派人杀他了。这局设计得很高明啊!”
顾红秩也惊得大张着嘴,“若是殿下你激情杀了沈太傅会怎样?圣上会治你死罪吗?”
褚栖月露出冷冽的神色,“我那假皇兄等的就是这一刻,即使不治我死罪,我也很难再翻身了。这不正是他要的结果吗?他现在若有能力,肯定会把我和沈太傅同时收拾掉的。”
顾红秩焦急地问,“没等到那个结果,后来圣上是怎么办的?”
“圣上中午陪我们吃午膳,还没吃完就又装作闹肚子了,我和沈太傅就生生地又等了一下午。我到中午没等到坏消息便知道秩娘肯定没事,便有些放心了,也给你们传了信。那沈老贼可是始终不安生。上午他就等得不耐烦,总是焦躁不安。下午还满脸肚子疼得样子,他的难看样子,肯定都被圣上的耳目看得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