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
从村里赶到镇上得花些时间,再去市集买东西,回来已经不知道多晚了。
姜娩不打算走那么远,她揣着铜板,决定走走附近。
乡下的路不好走,二月的天,雪还没化完,浸在泥土里,一不小心就打滑。路边的野草野花大多都已经枯萎,姜娩一边观察一边走。
挨家挨户地问了大半个时辰,她才深刻的体会到原主的人缘是有多差。
她原本是想用铜板换点东西,可一见是她,挥着手就赶人,根本就没有给她开口的打算。
最后,还是住在西边的大婶听她说,是换食物给谢童吃饭,才收了她两个铜板,分了些粗粮面给她。
光是粗粮面还不够,姜娩在回来的路上,在杂草丛生的路边挖了点野韭菜。
这就是她今天出这趟门的收获。
还好不至于沦落到野菜煮汤,姜娩刚到家,谢童就跟个小炮弹似的从屋里冲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她带回来的东西。
可一见是野韭菜,小姑娘原本明亮的目光暗淡了几分。
她觉得有些好笑,这是吃野菜吃出阴影来了。
把粗粮面和野韭菜放在桌上,姜娩冲谢童招招手:“童姐儿,你帮帮忙,把韭菜给择一下。”
小孩儿挪到她身边,学着姜娩教她的,把野韭菜不要的部分择下来。
见她能上头,姜娩去看了看缸里的水。
谢翊不在家,谢童又是个孩子,家里只有姜娩一个人可以打水,现在的一缸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的,上面飘着树叶和灰。
姜娩把最上面一层水舀了,剩下的用来把灶台上的碗、罐清洗干净。又到村口的井边打了一桶水,回来后谢童已经择完韭菜了。
接下来,姜娩给灶台点上火,又继续把谢童喊过来做自己的烧火小工。
灶上刚被烧热,又听见那道讨厌的声音:“哟,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原来还真的在做吃的啊?我看看,都做了什么。”
院子那边,伍氏又朝着谢家探头探脑。
姜娩没理她,盯着谢童烧火,顺便把择好的菜洗干净。心里还在考虑什么时候给灶台周围搭个棚子,不然以后做什么都被邻居看见,她可不喜欢这种感觉。
伍氏没得到回应,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嘴,就在旁边望着姜娩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把水烧开,姜娩兑温水淘米,起锅煮粥,看火烧得旺,她把韭菜和砧板挪进堂屋,和谢童一起回了屋。伍氏看不到她们姑嫂二人做什么,哼哼一声,也走了。
姜娩倒不是故意避着伍氏,她接下来要揉面,总不能站在寒风里揉吧。
砧板摆好,把野韭菜切成很碎很碎的碎末,倒上粗粮面,再加上水,放上一些调味料,姜娩便开始揉面。
粗粮面的颜色比较暗,不如白面精细,加上里面掺杂了韭菜碎,揉出来后,面成了灰绿色。
谢童第一次见到这种颜色的面团,眼睛都直了。
想到刚才伍氏讲的话,她开始担心,这里面真的有毒。
姜娩把面揉得差不多,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谢童一言难尽的表情。
小家伙的脸有些脏,头发乱蓬蓬的,目光紧盯着她手上的面不放,眉宇间却高高耸起,好像她在做什么有毒料理。
手上揉面的功夫不停,姜娩有意逗她:“童姐儿,我今天做的饼,你可要全部吃完,不能浪费粮食哦。”
谢童仰起脸,抿了抿嘴唇,先用手指指面团,然后“啊啊啊”了几声。
姜娩目光一滞,问:“你想问这是什么吗?”
童姐儿面露欣喜,连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