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我们怀疑他会将这些事情传出去
我其实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
只是看着泪流满面的陈冬春,我还是忍不住说道:
“陈老师,你没事吧?”
陈冬春似乎在某种情绪中不可自拔,狼狈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被风吹凉的水汽。
他连连摇头:
“没事,没事!”
“我只是”
陈冬春话到嘴边,突然顿住,双手掩面,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声:
“我只是,我们只是,没有想过,龙湖下的妖怪原来已经死了。”
“那我们这些年又在做什么呀?”
我上前一步想要宽慰对方,哪曾想陈冬春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我们这些年,把那些意图回乡,落叶归根的村民们,耳膜全部扎破了!!!”
“其中还不乏一些带了孩子回来的人!”
“我们在做什么呀?!”
“这是没有必要的牺牲呀!”
怒声由夜风裹挟,吹出去好远,我依稀瞧见不远处有一盏巡夜的灯火由远及近而来。
我确定我瞧清了那盏灯火,那是一盏独特而珍贵的灯火,灯罩中燃着的,赫然正是名为希望和温暖的灯油。
它就像一颗孤独的星辰,一种信念,一个目标,一个前进的方向
一如陈冬春的心。
一如,哪怕在某个深夜之中,见到妖怪,纸人,搬石,鬼祟之物,第一反应仍然是挂怀村民们的陈冬春。
我确定我瞧清了哪站灯火,我确定我瞧清了陈冬春的心。
那个说冬尽春至,好播撒种子的乡村老师,心就是这么好猜。
简单到甚至我无数次的怀疑是假的。
可此情此景,却又显得我那些怀疑有多可笑苍白。
我有些无力:
“陈老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起码,以后都不会再有受害者出现了。”
陈冬春含泪摇头,身形摇摇欲坠的退后了几步。
我眼瞧着他身后的石头将要勾倒他,连忙出声喊了一句:
“陈老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