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大儿,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你可不知道娘和你爹担心的,啥都干不成了……”
刘大郎的娘一把刘大郎放在了床上,屋里人的嘴就吵吵得不停,刘大郎现在脑子还没有缓过来,直接吼道:“你们都闭嘴吧!”
刘大郎的爹娘一震惊,小声些地问:“我的好大儿,这是怎么了?”
湿透的衣服还贴在刘大郎的身上,刘大郎止不住浑身的颤抖,咬着牙说:“你们就知道空口白牙地说担心我,你们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们知道你们一直敬重的里正瞒着我去举荐别人给秦王殿下,还要让秦王殿下把我乱棍打死吗?啊?你们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刘大郎的爹娘一整个震惊住。
刘大郎继续吼,把自己受了一天的罪都吼出来:“你们的儿子,我,刘大郎,这十里八庄唯一的举人,竟然淋了一天的雨,受了这么大的罪,都是那个里正害得,不想着举荐我去断山挣金子,把金子都给外人挣是吧,里正那个老东西,他不得好死!”
“金,金子?”刘大郎的爹娘一听,就听到了重要的字眼。
“我的好大儿,你说什么金子?”
“就是进断山能挣金子,里正明明知道这个,却不肯告诉我,现在还跑得没影儿,他就是心虚!就是偏心!”
“断山,竟然能挣金子?”刘大郎一家震惊的点还是在金子上。
“我的好大儿,你说的是真的?”刘大郎的娘一把扑到了刘大郎身边问。
刘大郎现在抱着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让大家都知道的态度,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自家人说了,还扬言:“里正干出来的好事,我要告诉十里八庄的,让里正他不得好过!”
哪知道刘大郎的娘赶紧捂住了刘大郎的嘴,说:“我的好大儿,你糊涂,不能告诉别人,咱们自己去找里正,让里正把咱俩的剩下两个小子带进断山去干活,不就行了?”
刘大郎不可置信地说:“娘,里正这么对你儿子,你竟然还想着去找里正?”
刘大郎的娘拍了一下大腿,说:“大郎啊,咱们怎么能和金子过不去呢,你不能进去,还是能让二郎三郎进去的,对吧,这样,大郎,你再去找找里正,就说……”
“闭嘴吧!”刘大郎一挥手,直接把自家爹娘给推开了,“我算是看清了,你们就是只看重了金子,一点儿都不顾及我这个儿子,还想着让我去找里正,我呸!”
看刘大郎这个样子,刘二郎刘三郎也说:“就是啊大哥,你不能进去断山,不能也断了我们两个的后路啊,这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啊。”
“我呸,两个小兔崽子,你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借着我刘大郎的本事为自己造势,当初我就说不要生下你们两个,一点儿用都没有,只会生下来分我刘大郎的财产。”
“大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您的亲弟弟……”
刘大郎不听刘二郎刘三郎狡辩,赶紧用最后一点儿力气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还把要拦他的自家爹给撞开了。
被刘大郎臃肿的身躯一撞,刘大郎的爹瘫在地上哎哟了半天都没起来,也没人扶,其他人都去追刘大郎了。
“大哥,大哥……”
“我的好大儿,我的好大儿……”
可刘大郎根本不听他们的话,直接撞开了所有人,连凑过来看热闹的街坊邻里都有被波及到的,刘大郎也丝毫不管不顾,闷着头地往前冲。
等到了村头,看自家人都被自己撞倒赶不上自己了,刘大郎也就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泥金团子,确保泥金团子没事儿后,脸上原本装出来的愤恨变成了释怀的笑容。
“哼,想要靠着亲缘关系分我刘大郎的金子,我呸,我不能挣金子我还有金子花,你们不能挣金子就等着饿死吧。”
刘大郎又确保了一遍自己怀里的泥金团子没事儿后,拖着一身湿透的衣服,快速地向村外走去。
刘大郎现在在极速地喘息,心跳加速,受了一天的罪之后,他不仅拿到了金子,还拜托了要花他钱拖累他的一家人,现在的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通向潇洒自由的道路。
“如今我刘大郎,有金子在手,回到洛城去,我倒是要好好地看一看沐二娘那个小婆娘要怎么跪地求我。”
刘大郎越想越疯狂:“我再在洛城买个房子,等三年后的科举,我高中之后,我刘大郎,哈哈哈,我刘大郎就是洛城的人上人了,等到时候,我就要把洛城里的那些茶馆都给砸个遍,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刘大郎的人,都后悔,哈哈哈——”
拖着臃肿的身子,刘大郎的声音已经被疯狂冲得更加沙哑。
暗地里一直跟着刘大郎的“二蛋”,看刘大郎这个样子直翻白眼,旁边的同行人暗暗笑说:“这个人不会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