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皇宫,大殿之前,宋郎之看着城墙上自己安排的弓箭手全都叛变了,皱着眉头问:“王奉忠,这是怎么回事?”
王奉忠看了一眼,低着头说:“回陛下,应是赵将军将宫中的人给收服了。”
“难道朕看不出来嘛?王奉忠,这些年,你可是真的效忠?”宋郎之的话没有太大的波澜,仿佛对于弓箭手的叛变不是过于关心。
王奉忠把宋逸兴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对着宋郎之行礼,一如既往地低着头,无人能看清他的面容:“自然,这些年,奴婢对陛下始终忠诚。宫中人员复杂,让外人杂进来这么深是奴婢的失职,不过,请陛下放心,皇城暗军仍旧听陛下的差遣。”
欧阳淳笑道:“就算真的有这皇城暗军又如何?王奉忠,你当真以为你这一百名皇城暗军能敌得过临安辛苦培养的域北精军?”
欧阳淳没见过赵佑程使用的拳法,自然也认不出来王奉忠的本领:“本公子承认作为一个内官,你是有些本事,不过,作为域北军的对手,你还不行。”
欧阳淳对赵临安有些极大的信心,而这份信心也让宋郎之发笑。
宋逸兴看着宋郎之挥手之间,皇城暗军的重箭就倾盖而下,瞬间将自己带来的城防军消灭殆尽,心中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他天真,那赵临安呢?
宋郎之听着城防军的惨叫,看着赵临安等人皱眉严肃,却救不了城防军的表情,大笑道:“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巧合,十年前,朕在这里处死了镇北王和朕的臣子,朕以为这就够了,世间再无镇北王。所以在赵临安你展露头脚之后,朕只给你封赏了镇北将军,以为你会听话一些,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年之后,朕还要在这里处死镇北将军和朕的臣子。”
“十年之前,朕是为了自己的皇位,十年之后,朕是为了你的皇位,逆子!”
宋逸兴不敢相信地看着宋郎之:“父皇……”
“逆子,好好看看吧,你若能再等些时日,朕就能把这些都给清理干净了,可惜,你和朕一样的心急,一样的,不会说话。”
“父皇,你这是何意?你不是,一直都不著意母后,一直都不著意儿臣嘛……”
提到了冯皇后,宋郎之不在说话,而是扬起了手,对准了赵临安:“赵临安,莫要怪朕狠心,实在是你不应该布下赵佑程的后尘,你本可以老实本分地镇守域北,却要和一个和自己无缘无故的人,落得同一个下场,怪只能怪你们竟然都姓赵,你们竟然都走了一样的路子……”
“陛下,在看到王奉忠出手后,臣原本以为你实在是运筹帷幄得当,还在心中疑惑,如果有域北军的人在陛下身边数年,陛下还能这般留着臣活命,实在是仁慈,不过现在又听了陛下的话,臣才知道,陛下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情。”
宋郎之皱眉,把指挥皇城暗军的手放下问:“何意?”
赵临安上前一步,把手中的长枪猛的一立,直直的望着宋郎之说:“为了活下来,我确实改了名字,可是姓赵,确是我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宋郎之心中震惊,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却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赵临安,本不是你的名字?那你,那你应该是叫……”
“赵亦安。”
一个名字,引得宋郎之和王奉忠皆瞪眼望向了赵临安。
“不应该,不可能。”王奉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明明当面亲眼看见了去埋伏安然郡主的人带回来的尸体,一大一小,小的正在十岁左右的男孩,大的正是怀着孕的薛安然,你怎么可能叫赵亦安,那可是,那可是……”
“那可是镇北王世子的名字,是嘛?”
赵临安冷笑:“王奉忠,当年,你确实派人埋伏了我与我娘,可是那具小孩尸体却不是我的,是小蝶的大哥,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光靠骨骼,你自然认不出来真假。”
当年一事仿佛还历历在目,赵临安不仅握紧了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