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熟悉的墨香,子衿总算安心下来。
“崇睿,我躲过了第一次暗杀,你呢?他可曾这般祸害你?”子衿一边抄写经文,一边在心里默念崇睿。
而此时,崇睿正带领着二十五万大军,马不停蹄的赶赴疆场。
他身上的玄铁色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晕,俊朗的五官因为忧心京都的子衿而纠结,显得更加肃杀。
他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漫漫长路,他的后方,是默默无言跟着他随时准备厮杀的兄弟,他的心里,装着让他柔肠百结的妻儿。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责任,如同远方的夜空,幽深空洞,看不见未来等不到结果。
崇智见他一路无言,心知他定然是忧心子衿安危,便策马上前,“三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安营扎寨?”
“西凉战事紧急,没有时间安营扎寨,再过一个时辰,原地休整,天亮即刻出发!”崇睿看着崇智,倒是稍有的柔和。
因为崇智,便如同当年的他。
可崇智又比他幸运,至少崇智身边站着他,只要有他在,他便不会让崇智一个人孤军奋战,当年在北荒,他便是一个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啊,那这样将士们如何熬得住?”崇智毕竟还是被崇睿保护得太好,所以根本不知道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延误战机。
“崇智,我们是军人,是大月百姓的保护神,你只要想想,渭西的百姓,现在过的是怎样煎熬,你的心也会跟着煎熬,你便只想快些赶到战场上去,去解救他们,保卫疆土。”崇睿的眼里,仿佛就已经出现了残败的街道,呻吟的百姓,硝烟弥漫的战场。
“是,三哥,我记住了!”崇智点头,将崇睿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崇睿看了他一眼,而后淡淡的说,“你要记住,在战场上,你不是皇子,你就是一个士兵,与所有人皆一样。”
“诺!将军!”崇智说着,便赶回到队伍之中。
一直跟在崇睿身侧的黄影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崇睿一个眼神打断,崇睿看了看远方,淡淡的说,“此时,不要做任何事。”
“诺!”黄影虽忧心忡忡,可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往前再走二十里,便有一块空地,我记得那处有一条小溪,刚好我们可以在那处休整,你前去探探路,让他们都休息一下,跑一天了。”作为将军,崇睿无疑是最肃杀的,他的严厉,曾让巡防营的人害怕,可是他却是最温柔的,因为在他眼里,将军与士兵都是人。
仅此而已!
他能与大家同吃同住,能与大家同甘共苦,所以此次出征,锦州的人,便是他的先锋营。
交代完一切之后,崇睿看着天边越发璀璨的繁星点点,在心里默默的说,“子衿,你等着,我很快便能回来。”
皇城,芳华宫。
众人抄写经文,写的好好的,月光温柔,岁月静好。
可这般和谐的环境下。却不知哪位妃子爆发出一身尖叫,“啊,有老鼠!”
老鼠这种东西,若是在寻常百姓家,进个几只老鼠倒也十分正常,可这是皇城,这里是芳华宫。
那妃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带着也将那只老鼠惊到了,被吓坏的老鼠四处逃窜,逃着逃着,竟直直的往平妃那里跑去。
平妃原本在娘家就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看见老鼠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晓芳还故意大声的说,“啊,那老鼠想钻平妃娘娘的裙底。”
可不是么?
那只老鼠真的是慌不择路,竟试图从平妃的裤管里逃走,吓得平素淡漠的平妃也尖叫起来,“来人啊,将这老鼠赶走。”
何絮儿毕竟是将门之后,相对起来比其他女子要镇定许多,她淡淡的睨了晓芳一眼,而后才对何公公说,“去。差人来抓老鼠。”
晓芳得意的回以何絮儿一抹狡黠的笑,而后继续尖叫,“天啦,这只老鼠是疯了么?”
平妃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那何公公也顾不得平妃身份尊贵,见那老鼠直往平妃裤管里爬,伸脚便将那老鼠踩在脚下。
他正要踩死那只老鼠,却听幽兰美人凉声说,“今夜祈福,不可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