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皇帝,狗奸臣,狗日的折可求!可惜了府州战死的上万将士,可惜了王相公!”
有人实在忍不住,大声怒骂了出来。
徐三看郑雄流下泪来,显然想起了战死的家人和同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人也是直到今日,才明白了事情的由来。这些事情,还得回去禀告王松才是。
“王相公战死,这大宋的江山,就要完了!”
读书人饮下一杯酒,眼中已经有了泪花。
“谁说王相公死了!”
郑雄泪眼婆娑,“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王相公没有死,他还活着,他……”
郑雄的话没有说下去,显然也意识到了军规不容泄露。
徐三吓了一跳,额头汗水都流了出来。
他赶紧起身,对着惊诧不已的众人大声说道:“王相公没死,他一直都活在我们心里!”
他拉起郑雄,丢下钞钱,冒雨离开了茶坊。
“徐三,你说王相公未死,咱们为什么不能告诉百姓,反而要在这里躲躲藏藏,这又是为何?”
郑雄抹去了脸上的雨水,不解地向旁边的徐三问道。
徐山停住了脚步,思索了片刻,这才回道。
“其中的意思我大概明白。王相公心太软,顾及和官家还有柔福公主的情意,不忍心造反。军中的将领,都是希望他和朝廷一刀两断。不销声匿迹,怎么能让王相公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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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雄恍然大悟,点点头,兴奋了起来。
“原来上面的将领,就是想让朝廷坏事做绝,让王相公心灰意冷,反了他狗日的!王相公要是当了皇帝,咱们不就是从龙之臣了吗?”
徐三微微皱眉道:“咱们得赶紧回去,也不知道相公的病情,到底恢复的咋样?”
像是做了一场悠长的梦,却永远无休无止。外面的世界太过残酷和冰冷,梦中的人不想再醒过来。
那一日,军中人心浮动,王松凭着最后一丝元气和本能,安抚了众军,随后就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昏迷之中。
朦朦胧胧之中,他听见了公鸡的打鸣声,他起床、洗脸、吃饭,背上书包,想要去上学,却发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
院子里面,病逝了十几年的祖母正在那里轻声念佛,看到他出来,祖母冲着他轻轻笑了起来。
“峰峰,你这是要上学去吗?”
忽然,周围的景色倏忽不见,就连祖母也不见了踪迹。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坪,白色的薄雾之中,他看到母亲和妹妹向前走去,妹妹还冲着他笑了一下。
他大声地喊了起来,母亲和妹妹视而不见,很快消失在了雾气当中。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教他功夫的牛娃叔又站在了他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纸包,牛娃叔的手颤颤巍巍,脸上的皱纹让他心酸。
“峰峰,拿着钱,到了大学,好好念书!”
牛娃叔向远处飘去,他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他想把牛娃叔拉回来,怎么也伸不开手。
忽然,无数的金兵出现,脸上的狰狞清晰可见。他们把董平和徐虎等人血肉模糊的尸体向远处拖去。董平等人伸出手来,大声喊道:“相公救我!”
他好似是在云端,下面都是跪在地上的百姓,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喊着。
“相公,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们吧!”
又是无数的金兵出现,这一次,他们千军万马,箭如雨下,长刀霍霍,枪矛并举,无数的百姓被射翻、刺翻、砍翻在地。他们四处逃窜,满地都是鲜血和尸体。
“不要作恶!”
他想要大声的呐喊,想要极力的阻止,却感觉浑身无力。
“王松,你宋人的命就在我的手中,我想杀就杀,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