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小蔡府知否?”
见李鄂又点了头,慕容彦达也有些麻爪,这是真要造反啊!
“你……
你……
唉……”
听到慕容彦达叹息,李鄂说道:
“兄长,此事还是蔡府衙内蔡徽说与洒家的,说是战场之上有第三拨马队。
这茬,洒家当时大意了。
只是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洒家敢杀高俅,杀小蔡也是同理。
如今的小蔡府是跟兄长牢牢绑在一起的。
所以,兄长去了小蔡府,便不用太过拘泥,都是一家人么!
若他小蔡府敢反复,兄长只管说与洒家,洒家屠了他小蔡府便是。
如今的汴京城中,洒家即便想要突袭官家,那帮禁军废物也是挡不住的……”
听李鄂越说越过分,慕容彦达便挥手打断了他的大言。
起身回内室换过衣衫后,这才跟李鄂一起带上护卫,奔万全作坊而去。
这一路上,便装鹤氅的慕容彦达也不说话,只在护卫的拱卫中,慢慢在御街上踱着步子。
想及当日在青州府所说延嗣之事,慕容彦达也有些后悔,怎么就挑了这么一個悖乱的头陀?
但想到妹妹的太后之位,慕容彦达心里又隐有期盼。
若家里有了慕容太后,他怎么也要做几任相公的。
到了万全作坊所属铸锅所,这边也是一排忙碌景象,看着有些熟悉的铸模、倒模,李鄂这边就放心了。
现在的工具虽说落后,但翻砂的工艺跟后世大差不差,所差无非那一点点体系而已。
看了看铸锅所中已经做好的铸铁锅,李鄂也不禁叹了一声好手艺。
杀威棒下的工匠精神也不是玩闹,与李鄂想象之中的现在铁锅大小不一、毛刺遍布的样子不同。
打眼望去,摞好的铸铁锅,大小几乎一样,口沿处也已经被打磨光滑了。
一些供给外洋的带盖铁锅上面的纹饰,也是清晰准确的。
若有机床切削一下,那万全作坊治下的铸锅所,就是标准化生产的车间。
铸锅所的标准化程度,远超李鄂想象,这跟铸甲匠师的土作坊,可就大不相同了。
冶铁的小高炉,在李鄂看来也是有模有样。
唯一的不恰之处,就是现场有匠师在鞭打干活不细致的厢军士卒。
厢军等同于驴骡,甚至于驴骡的草料钱,都要高过厢军的口粮钱。
虽说顶着厢军之名,但厢军不过是赵宋朝廷,为了避免流民生乱的官方收容所而已。
厢军也不是自由来去之地,到了收容所中,身份基本就等同于匠户了,不死不出,差不多就是这样的道理。
衣不蔽体、食不裹腹,有上官在时,他们干些出错的活计,就是对盘剥之人的报复了。
“放肆!
打……”
对于匠师殴打厢军,慕容彦达这边也很配合,他一句话,刚刚还鞭打着厢军士卒的匠师,便又被铸锅所的管带工头好一通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