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慕容皇太后最近怀了子嗣,那他还会怀疑几分。
之前大宋规矩未失,宫禁规矩森严,慕容氏既然能被封后,如今又有国母之德,李鄂借腹生子这茬,老宗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那就杀!
至于帝姬,无非都是已婚配之人,私下赐予便好。
如李枢密所言,身在汴京,总好过随二圣北狩的。
老夫近日看过王时雍的百官行述,妃嫔惨状确实是之前朝臣做的差了。
慕容相公,不若我们两人,先去游说茂德帝姬一次?
大宋朝局至此,宗室血脉总要以颜色笼络一下武夫的。
似这类武夫的刚硬,也只有多些颜色才能笼络妥当。
后妃终是差了一层,落于实处也会格外难看。
再有就是皇太后这边颜色仍在,要谨防这些武夫以皇子要挟。
如今笼络好了李枢密一个,大宋武夫,便无有敢造次者。
慕容相公,此事虽说龌龊,但涉及的是大宋正朔。
老夫老了,看开了这一切,你若不去,老夫便去妙玉观觐见皇太后……”
听到宗泽说辞,慕容彦达不由的摇头,文脉祸害武将的法子用在此处,老宗倒是能为大宋国祚豁的出去,只是皇太后那边却……
对宗泽而言,弓弩事小,笼络李二头陀事大,如今的李鄂,已经不是名将之姿了,而是现成的名帅。
他投效汴京之后,慕容彦达也说了许多秘事,宗泽自己也想过,如果他来守汴京,却不会有此大胜,只能保汴京不失。
若反攻,也会在金贼退兵之时,城下覆灭的金贼十万众,看似与退兵无异。
但熟悉兵法的宗泽却知道,李鄂所谓‘用钱砸死’,也确实是妥妥当当的被践行了。
城外的金贼,就是被一支支价值四钱的竹矢给砸死的。
用无穷无尽的四钱竹矢砸死金贼,这种计策,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的。
有了宗泽的坚持,慕容彦达无奈,只能带他去了妙玉观。
经宗泽这个老汉劝诫,殿上的慕容太后竟然允了宗泽所请,将茂德帝姬以及慕容彦达府中的宝庆帝姬,一遭赐予了李二头陀。
这茬慕容彦达没能想明白,身在南熏门城头的李鄂,已经跟曹曚开始清点此次缴获了。
“李兄,染血的皮袍,还是随人安葬了吧!
死人的衣服也扒,咱们大宋还没穷到此处。”
听到曹曚的大气,李鄂瞥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皮袍,稍事加工,衬以甲片、麻衬,便是简易的皮棉甲。
甲片不够,换了炸制的竹片、藤甲、竹甲也可为轻兵冬日所用。
此事,你与政事堂的两位相公交涉。
各地军资之中,藤条、竹条、桐油、麻丝、生漆亦要大宗运到汴京城。
之前两位相公过来,洒家忘了说以铁锅代银钱之事,你也一并带去。
今冬开战,金贼保守估计要来三十万众,可万一来的是五十万众呢?
斡不离已在青城化作飞灰,可惜没能斩到头颅,不然来年或许可以勾动金贼义愤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