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之前便告诫哥哥,莫要找些年岁大的妃嫔,她们荒的久了,自然如刮骨刀一般。
若找几个年轻些的帝姬,哥哥的日子,才会过的踏实。”
听到二郎李鄂言语之中的睥睨,鲁智深的惶惶然,其实就是源自妃嫔与帝姬。
“二郎,帝姬、妃嫔,之前瞧洒家兄弟如猪狗一般。
如今却如娼妓一般自荐枕席,这才是洒家的慌乱之处。
这富贵,莫要成了眼前富贵才好……”
鲁智深的担忧,在李鄂看来就纯属杞人忧天了,接下来的决战,大宋一方虽有胜率,但也要看金贼一方是否配合。
若金贼举国之力来攻,那鹿死谁手,结果兴许注定,但过程只怕就要惨烈许多了。
“洒家此来,正是为富贵长久而来。
曹正哥哥、时迁哥哥,总要用好了汴京城中的鸡鸣狗盗之辈。
洒家之前说过,汴京市井,洒家要说了算。
覆灭斡不离部之前,汴京几经整合,曹正哥哥、时迁哥哥这边却失了对市井的掌控。
这次洒家过来,便是要让曹正哥哥跟时迁哥哥,组织一支秘谍。
洒家不仅要知道市井的大事小情,汴京百官在家中的言语动作,洒家也一样要清楚。
鲁达哥哥,今冬决战之后,你便要替洒家坐镇汴京了。
到时候,莫说是汴京百官有异动,即便我那便宜兄长慕容彦达有异动,哥哥也要果决一些,将他处理掉的。
洒家跟兄弟们的功业,不在守御汴京之上,洒家要灭金、灭夏、灭草原诸部,带兄弟们成就不世之功。
这其中的波诡云谲多了,有些时候,鲁达哥哥这边就不能太过顾忌兄弟情谊。
洒家兄长慕容彦达可杀,咱们二龙山的兄弟,若悖逆了洒家的国之大义,鲁达哥哥!
兄弟之间该三刀六洞的时候,哥哥切莫心软。”
听到二郎李鄂的大义,见了陆续而来的曹正、时迁等人,鲁智深长叹一声,点头说道:
“二郎,哥哥是個直肠汉,曹正、时迁的差事,让他们自家做便好,哥哥便不掺和了。
哥哥知道国之大义大过兄弟情谊,只盼二郎行事,对兄弟们多些隐忍才好。”
说完,鲁智深便让出佛殿位置,目送李鄂、曹正、时迁等人进了佛殿秘议。
看着徐徐关闭的佛殿大门,鲁智深也捋了捋身上锦帛僧袍,叹息一声,自山东回来之后,富贵兄弟之间情谊变淡了,也是肉眼可见。
如今二十八宿跟二龙山的老班底、魏家寨的四小将,以及李鄂后续招徕的人员,已经有了清晰的派系之分。
梁山大寨那边也是一样,杨志的大名府派系,独龙岗上的三大庄,登州帮、常胜军降卒、金贼签军降卒、阮氏兄弟,也有些泾渭分明的味道。
军功赏赐、兄弟情谊,也不是那么好端平的,李鄂能做到此处,鲁智深是佩服的,但心里也是担忧的,就怕山东的梁山大寨,脱离了他们兄弟的掌控,引的将来兄弟相残。
李鄂如今能未雨绸缪,也是最好的手段了,起码提前知悉,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劝解一下。
真犯到二郎李鄂的国之大义手里,兄弟相残也是必须要做的。
待曹正、时迁等人一脸沉肃的离开铁佛寺,鲁智深便再次挡了李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