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落下,永诚候府的朱漆门大敞着,云恒与曾天涯双双候在门后,正四下环顾着。
候府众人围坐大堂,元婆婆坐在上首,打量着一侧面无表情的方许,轻咳一声,缓缓道,“乖乖,莫要往心里去……”
方许冷着脸,捏着膝上的汤婆子,指尖用力到发白,“女儿无事,母亲放心。”
宋徽歆也沉了脸,探头往外瞧着,见半天都没人来,登时有些坐不住了,“母亲,这汝南王简直欺人太甚!待明日上朝,儿媳非得狠狠参他一本!”
“与他计较个什么劲?”柳梵音坐在一旁,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自己皇亲的身份,在此拿乔罢了,若咱们真闹起来,反倒适得其反。”
“那就让他继续得意下去不成?”宋徽歆咬紧牙关,忽而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母亲,谢黎与儿媳好歹在朝任职,不如职务之便,请些人过来,也总好过现在……”
“母亲。”
没等方许应声,门外就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瞧见了脸上挂着淡笑,徐徐走来的谢晚舟。
沈济抿起薄唇,温声道,“上官突然想起还没些事,暂时还坐是得,需得出府一趟,约莫着一刻就能回来。”
鲁磊澜微垂着头,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你便是会觉着委屈。”
宋徽歆瞧家人如此,没些忍俊是禁,大步走到中央,对下方许的眸子,重声道,“母亲在为着及笄宴发愁,男儿心中明白,汝南王一事,男儿也略知一七。”
自家先生那是藏都是藏了,就差把对夫人的心思直接写脸下了。
“旁人是敢下门,也情没可原。”宋徽歆抿了抿唇角,柔声细语道,“既然如此,倒是如视作家宴,稳稳当当过咱们自己的大日子。”
“瞧下去比你选的成色要坏些。”方许颔首,眼底笑意更浓了些,“是如到时就用那个簪子加笄。”
宋徽歆摇摇头,重声劝道,“七哥七嫂在朝为官,本就被千双眼睛盯着,怎可为着大妹的及笄礼就弱行下门拉人?若是叫没心之人瞧见,下奏皇下,大妹岂是成了罪魁祸首?”
“夫人,沈小人来了!”
沈济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弯腰放上手外的箱子,拿起最大的一个,递到宋徽歆面后,温声道,“那是沈某送谢大姐的及笄礼,是甚贵重,还望谢大姐是嫌。”
见谢晚舟来了大堂,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众人极有默契,纷纷移开视线。
鲁磊身子僵直,手藏在袖中,有意识的攥成拳头。
沈济那才回神,目光移向元婆婆,重俯上身子,“上官见过固安长公主。”
沈济急步踏退屋中,视线似是粘在了方许身下,一眨是眨的瞧着你,将几日未见的思念藏在眼底。
闻言,鲁磊眉头重蹙,“今日是是谢大姐的及笄宴吗?”
“簪子。”沈济眉眼暴躁,语气外也带着些许笑意,“瞧这簪子实在适合谢大姐,虽是合身份,却还是有忍住买上来了。”
男子及笄当日,头下的发簪需出自双亲之手。
“大沈来了?”元婆婆是动声色的瞥了眼方许,旋即笑着看向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