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鄂的解决办法还能钩挂媚上,蔡徽便笑骂了一声‘贼头陀’,就离开铁佛寺为京中各家立规矩去了。
对此李鄂也是一笑了之,如今花荣、史进、石秀三人,又在二十八宿之外纠集了一股势力。
人手已经多到曹正那边叫苦不迭了,接下来便是人员的筛选优化,之前刚起了架构,却没什么人参与的刀甲社,就是解决市井纷争的最好所在。
接下来也用不着预测甚么,刀甲社必火已经成了定局。
刀甲社火了,汴京市井的目光便会被引走,也更利于李鄂对市井底层的统合。
等刀甲社大火之后,高府的产业有了归属,汴京的市井底层,也差不多会被李鄂捏在手里。
下水杂食、索唤闲汉、杠力脚夫等等底层草芥,都会被二十八宿所庇护。
起初,市井底层最初也是最重要的诉求,以实数现钱代替省陌、钱引,并不为汴京城各处的店铺、商家所接受。
省陌百钱取三十钱,钱引七八成的盘剥,落到一个底层的索唤、闲汉身上并没有多少。
但整合在一起,落在整个汴京市井行业的总账上,那数目就很可观了,只因游走于市井店铺之中的闲汉何止成千上万。
闲汉杂工们要现钱,店铺那边自然践行你不干便有人干的道理,一丝一毫也不妥协。
即便花荣、史进、石秀三人带人打上门去,这些店铺也只是暂时的妥协,过后便换了更听话、也更老实的闲汉。
你打我让、你走我换,店铺的回馈简单、直接且有效。
此种应对莫说是花荣他们几个,即便是李鄂也没招儿应对。
百万人口的汴京城,需要饭辙的人不要太多,你因为省陌、短陌、钱引不干,别家可未必不干。
这种你不干有人干的简单分化手段,不仅增加了曹正那边的负担,也让花荣、史进、石秀三人刚刚成型的势力,有些摇摇欲坠了。
刀甲社没有大火之前,李鄂的应对之法,就是将那些被替换的泼皮闲汉,换到杀猪巷,或是街市的下水杂食摊谋生。
但随着各家纷争越来越激烈,原本走过场的刀甲、拳甲争斗也慢慢打出了火气。
刀甲社的刀甲斗、拳甲斗,也不是随便甚么人都可以看的,入场者收钱,参与者拿钱,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各府邸之间的矛盾,加上有钱可拿,擂台上的争斗便越打越真切,越打越精彩。
短短半月时间,城内二十几处刀甲社,就取代了原本还算是红火的相扑社,成为汴京厮斗产业的魁首。
随着争夺高府产业进入白热化,近三十处刀甲社的地盘就有些不够用了。
李鄂跟蔡徽,一个刀甲社的总教习,一个刀甲社的副总会首,也是汴京三十处刀甲社的实际掌控者。
只有二十几处刀甲社接纳纷争,原因也简单,除了铁佛寺是李鄂的老营之外,大内一处、禁军的军营的几处,显然是不适合让市井中人厮斗的。
刀甲社红火起来之后,李鄂便提了开街擂的想法,无非就是将一些擂台设在刀甲社门外的街市中。
市井争锋也有高下之分,不入流的争斗放在街上揽客,更加精彩的争斗,放在室内收费。
蔡徽这个衙内也是不管实务的,李鄂有了想法,直接就可以执行。
这样一来,汴京城中的流动人员,便被集中在了二十几处刀甲社门前的街市中。
流动人口即是汴京繁华所在,习惯了汴京惬意生活的人们,在观看甲斗的同时,自然少不了吃吃喝喝。
观看甲斗、拳斗、刀甲斗的人们待在刀甲社门前不走,李鄂便有了拿捏街市之外店铺的手段。
让花荣、史进、石秀以及二十八宿所属的人员,将刀甲社门前街巷两头一堵,发放入场木牌,就是李鄂的拿捏手段。
汴京底层草芥,大多依靠饮食服务业而活,这也是最简便的生存方式。
无论是当送外卖的索唤,还是当这些酒肆、食铺的脚力、杂役,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便当职业。
细数汴京繁华,一大半都要归于七十二家正店、以及周边的瓦舍妓楼。
真正从事手工业、商业,或是其他行业的人员,多多少少需要些专业的素养,这类人虽说也不少,但对比餐饮服务业的从业人员,这类人也委实不多。
李鄂眼中的市井草芥,差不多就是徘徊于餐饮业、服务业周围的流动人员了。
这类流动人员的数目,粗略一数,壮丁几万还是有的,算上家口,十几二十万人,也算是汴京城中一大势力。
有了入场木牌这个手段,李鄂就算可以真正跟那些个店铺谈条件了。
小小的一块入场木牌,也算是真正打出来的玩意儿,有了这块木牌,许多店铺的兴衰,也就在他一念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