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泉也想跟着说两句,劝颜柳注重身体,但想到他刚闯下的麻烦,他半张的唇又合上了,神色悻悻,往日飞扬的眉眼此时垂了下来,像是在外面闯了祸等着被主人责骂的狗狗。
颜柳注意到他的动作,哼笑道:“你知道错哪了?”
“我不该对卢……”
颜柳听的青筋直跳,忍不住斥责道:“闭嘴。”
盛泉垂头丧脑地应了声。
颜朴身在局外,看出了些许端倪,颜柳并没有因盛泉对卢氏动手而生气。
果然……
“卢氏是什么人?萧景的生母?萧家旁支子的妻子?卢家的出嫁女?朝廷亲封的诰命?没有一个身份是她能在颜府撒野的理由,尤其还是在我临盆之际。”
“你犯的最大错就是没能及时阻止卢氏,放任事态进一步恶化,最后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盛泉,侍卫们不敢上前动手,女眷们不敢强硬阻拦,他们怕的不是卢氏身后的萧家,也不是萧景。”
颜柳面色冰冷,眼神凌厉地道:“是因为你,因为你犹豫了,所以他们不敢强硬阻拦卢氏。”
盛泉脸色“唰——”地白了,他方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自己错得离谱啊。
颜柳的话语像是刀锋般一刀刀剜着他的皮肉,“在这个特殊时期,颜府闭门多日,他们上门就是存心找麻烦,是携着恶意的,盛泉,你心中不清楚这点吗?”
“别说卢氏无生命危险,就算你真的杀了她,那又如何?除非萧家要立时和我撕破脸,否则两家就只能面和心不和地处着,纵算萧景想杀了你,萧家长辈也会想方设法阻止的。
卢氏终究姓卢,是萧家娶进门的儿媳,不是萧家精心栽培的子嗣。若是论起孝道,萧家还有诸多长辈在堂,他们绝不会允许因为卢氏一个人犯蠢而搭上萧家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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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萧景看不开,萧景的生父还在世呢。”
颜柳说到此,讥笑了声:“若论孝道,父亲可要先于母亲。”
盛泉头垂得低低的,他心内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犹豫啊。
“谁都知晓你和颜朴是最得我信任的两个人,我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卢氏就搭上你的性命。萧家没资格管颜家的事,若是萧家不顾一切要为卢氏报仇,那么两家斗起来最后得利的只能是龙椅上的那位。”
“所以你杀了卢氏,虽然影响大,但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这总比让外人闯进我的产房,影响我的生产,甚至让我死在产床上好吧?
在那种时候,你对进府的人做出什么,颜家都不会怪你。抛开我们自幼的情谊,我也只能护着你,否则我下次遭遇生死危机,旁人恐怕都心存顾虑不愿上前了。”
“假若当时进府的只有宣旨的内监,你会这么做?”
盛泉哑着嗓子道:“我会将他们困在前厅,有擅闯一步者,斩!”
颜柳对这回答早有预料,她之前也就此吩咐过盛泉,只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没有对卢氏动手?”
这像是明知故问。
“因为……因为、她是……是萧景的生母。”
盛泉说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