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岁从软榻上起身,上下打量着他,“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我……”
“看你睡得熟,小桃不忍心打搅你,况且,我也没什么事情。”
他身上的官袍换了下来,换成他常穿的月白色蟒袍。
连穗岁的视线停在他右手上,他掌心缠着一条烟灰色的帕子,帕子上有血迹渗出。
“你受伤了?”
连穗岁捧起他受伤的右手,解开帕子,他掌心处一片血肉模糊,伤口没有处理,周围有许多泥污,看见这个场面,连穗岁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了一点。
“我帮你重新包扎!”
连穗岁取来药箱,吩咐丫鬟打水,一点一点帮他把伤口里的泥污清洗干净,涂上金疮药,又用消过毒的棉布把伤口包扎好。
“还有其他伤吗?”
她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想要剥开衣服亲自检查,楚知弋唇角上扬,自己动手去解腰带。
“不如岁岁亲自检查一番?”
这个人……
连穗岁翻了个白眼,转身把药箱收拾好盖上。
楚知弋追着走过来,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腰身,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我知道岁岁担心我,放心吧,我没事,不会让你守寡的……”
连穗岁手肘在他肋间顶了一下,趁机占她便宜是吧……
她这一下没有留情,楚知弋疼得捂住肋下。
“越来越不正经了!”
红晕悄悄爬上连穗岁的脸颊,楚知弋挨了打也不生气,趴在桌上看她。
“我昨天遇上了两拨刺杀,第一波杀手冒充北辽人,第二波杀手看不出路数,可真是九死一生……”
“算了,说这些做什么,我这趟差使办完了,总算可以交差。”
他的语气轻松,连穗岁却听得神经一紧。
“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他的实力她见识过,能伤到他的杀手定然是极厉害的,高手过招,外伤并不算什么,要把过脉,确定他们没有受内伤她才能放心。
楚知弋乖巧地伸出一只手,连穗岁两根手指搭上他的脉搏,脸色沉下来。
“楚知弋,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他的脉象很乱,真气失控在体内乱窜,他却能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
“我感觉还好,不如流萤发作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