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郡主有些不安,目光扫向御医时眼底多了难以察觉的恨意。
不过片刻,她便将眼中的情绪尽数收敛,苦笑着望向裴晏:“二皇子,我清楚你这么做也是关心我。
但现在我只想过好生辰,这极有可能是我在京城过的最后一个生辰。调查的事我想亲自查,我要亲手将幕后之人捉住。”
裴晏好似听不到她说的话,步伐绕过了她,朝着御医走去。
“李御医,该说的话我只问一遍,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冷厉的男声从口中缓缓吐出。
裴晏眸色冰冷,视线居高临下锁向了李御医。
李御医吓得浑身打颤,连牙齿都在颤抖:“我……没没人指使我这么做。”
裴晏不语,掌心一抬随手抽出了一名御林军腰上所佩戴的长剑,抵在了李御医的脖颈上。
宫里除了御林军有资格佩戴刀剑以外,其余都不得携带任何刀剑入宫。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吓到了不少人。
“二皇子!”
云安郡主两三步冲到他面前,紧咬着唇:“别忘了这里是皇宫,而你是二皇子,言谈举止都得多注意,不得乱来。”
裴晏并未搭理她,握着长剑的手轻轻一动,李御医在脖颈处立即被划出了一道细微的伤口。
长剑抵在脖颈处,寒意从脖颈散发萦绕着整个身子。
李御医吓得不轻,就连讲话都开始结巴就:“二……二皇子!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柯旻!”
太后厉声呵斥:“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裴晏但也是二皇子柯旻,怎还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今日是郡主生辰,不宜见血,你舞刀弄剑的想做什么?”
太后这一动怒下人们惊心胆战,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宾客们赶忙后退了几步,远远地在一旁观望,唯恐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顾时矜同样惊诧。
她没想到裴晏会在这种情况下拔剑相助,但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除了死士,人总归是怕死的。
像李御医,定然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被牵扯进这场局中,自然没有做好面临死亡的准备,为了活命,十有八九会将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太后,你也知今日是郡主生辰不必见血,可郡主却受伤了。”
裴晏轻启唇瓣,薄凉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郡主千金之躯,受伤是大事,既然是要尽快调查,还郡主一个公道让幕后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这么做可有错?”
太后深呼吸,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后走到他身旁,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开口:“二皇子,今日就当给哀家一份颜面如何?这名御医就交给哀家。
云安郡主来日是要送去和亲的,将此事闹大对他对你都不好。”
“太后。”
裴晏轻抬眼帘,迎上她的视线:“当年洛家出事满门入狱,太后曾有机会救洛家。不救乃人之常,可还要踩上一脚,就不太道德了吧?”
太后的眸色立即有了转变,声线明显沉了几分:“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了?今天你是要拿云安开刀,为了提当年的事算账,替洛家抱不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