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棺材里的男人身子发青,脸颊煞白容貌还算清秀,身上的青斑显得气氛诡异,有些吓人。
“这……”
“怎么会这样?”
徐煜似瞧见了不得了的事,动弹着唇,半晌也没能道出一句流利的话。
顾时矜将他面上的表情尽数敛至眸底,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事:“你认得此人?”
“认得。”
徐煜面色凝重,连带着声音都沉闷了几分:“他便是赵大山。”
顾书屿惊了:“赵大山的尸首不是已经火焚下葬了吗?怎么尸首还躺在这,你确定没看错?”
“不会有错,就算他身上长了尸斑,这张脸还是很清楚,他就是赵大山!”
徐煜斩钉截铁地将所知道的道出:“我与赵大山是同乡,跟他也打过几次照面,他这张脸我可不会忘。”
顾时矜的眼皮狠狠跳动着,无数思绪也在此刻涌上心头:“怪不得戚氏需要避人耳目前来此处。”
在所有人眼中,赵大山的尸首已经火焚下葬,可现在尸首却好好地出现在这。
“戚氏为何要这么做?”
顾书屿挑了挑眉:“方才她对着尸首一边哭一边碎碎念,看来很是舍不得赵大山。
逝者已矣,就算再舍不得终归是要放下的,就算她有很多钱,能够弄来一屋子的冰块,可冰块终究会融化。”
顾时矜掏出了块手帕,朝着尸首走去,隔着手帕检查着尸首:“好在尸首未下葬,我正好能验尸。”
人终归死了大半个月,尸首不可能还能完完全全完好无损,好在有这些冰块,在一定程度上确保尸首不腐。
徐煜啧了啧嘴:“早就听说戚氏十分疼爱这个儿子,没想到她竟如此癫狂,还将尸首安置在这间屋子里弄来如此多的冰。
如此看来,就连县令恐怕也不知道尸首的存在,县令急着处理尸首安置下葬,戚氏却将尸首弄到这来,看来这两人不是一条心的。”
“不是一条心的那才好办。”
顾书屿的视线紧锁着面前的尸首,低沉的男声从口中缓缓吐出:“兴许还能够从戚氏那探探话,总得知道和县令来往密切的黑衣人是谁。”
哒哒——
屋外却在此刻传来了脚步声。
顾时矜手中的动作明显一顿,众人忙将视线转向屋门所在的方向。
霍刀将手搭在了腰上,面色凝重:“有人来了,知道这间小院的人恐怕没几个,倘若我没猜错,来者是戚氏。”
“我们快躲起来!”
徐煜便是一慌,视线迅速在屋中扫荡了遍后,做了个决定:“这屋子一共就这么大,也没有能藏身的地方,我们从窗户走。”
顾时矜并未有离开的打算,直视着面前的这扇屋门:“我倒是觉得我们不用走。”
“你是想戳破此事?我们迟早是要与戚氏交谈,坦诚相待也未尝不可。”
沈确看出了她的心思,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之色:“戚氏费如此大的手笔只为保尸首不腐,对着棺材不停落泪。
种种行迹看得出来她十分疼爱这个儿子,既是疼爱那必然不会加害。”
徐煜正准备逃走,听到这些话硬是停下了步伐。
“布谷布谷——”
屋外传来了鸟叫。
这是秋冬再用暗号提醒她们情况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