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晴拿起剪刀和花枝就开干。
楮晴是真好奇:“阿姨,你平时…”
她强硬咽下‘毒舌’两个字,委婉:“会这么说池骞吗?”
庄慧神色淡定,语气更淡定:“他是很让人省心的孩子。”
楮晴想想,也是。
池骞那种‘别人家的小孩’如果都要被毒舌的话,那也太天理难容了!
等等!
不是!
谁不省心了?
谁该被毒舌?
楮晴看一眼庄慧,不满地噜噜嘴。
但很奇怪,楮晴并不讨厌庄慧的冷淡和毒舌。
庄慧接过楮晴修剪的花枝。这次,主动开口:“你今年几岁?”
楮晴注意力都在手里的花枝上:“马上二十二。”
庄慧笑了一声,惹得楮晴莫名其妙抬起眼皮看过去。
庄慧笑意未收:“你知道阿骞今年几岁吗?”
“三十啊。”楮晴垂眸修剪花枝,“他的生日我陪他过的。”
‘咔’,‘咔’,‘咔’…
剪刀很利索的落下,伴随着很清脆的声音。
楮晴满意的把手上修剪好的花枝递过去,这才看见庄慧在发愣。
楮晴偏着脑袋:“阿姨?阿姨?!”
庄慧回神,伸手接过楮晴的花枝,拿在手上:“你陪他过的生日?”
楮晴继续剪着花枝,想起那个潦草的生日,秀眉拧起来:“嗯…也不算吧,当时快到凌晨了,就赶着吹了个蜡烛而已。”
楮晴顿了一会儿:“阿姨,你问年龄做什么?”
庄慧语气恢复淡然:“想问你们有没有代沟。”
“哈?”楮晴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惊讶之余‘咔’一声,剪歪了。
她不禁心脏一哆嗦,这感觉只小时候在课堂上传纸条被老师发现时有过。
楮晴舔舔唇,叫:“阿姨……”
庄慧没听见后话,抬眸,看见楮晴支着一只短半截的花枝,脸撇到一边。
庄慧微微沉气:“放一边吧。”
楮晴‘哦’了一声。
直到窗外投落的光影由炽白到昏黄,桌上一片狼藉。
庄慧安排着把成品摆放到指定的位置,桌上的狼藉也有人收拾。
庄慧站起身,看一眼楮晴身后:“时候不早了,留下吃晚饭吧。”
楮晴心想:不然呢?难不成晚饭都不给吃就要赶人吗?
她当然不会把心思说出来,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阿姨。”
庄慧没离开偏厅,楮晴也没好意思先走,洗了手坐在一旁无所事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庄慧瞎聊。
在楮晴看着窗外问出‘你觉得明天天气会好吗’这句话时,庄慧没看她:“你去找阿骞吧,告诉他留下来吃晚饭。”
“好的。”欢欣雀跃,没半刻迟疑地跑走。
庄慧还真觉得楮晴像只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