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阳台偶尔停留的麻雀都没她吵。
一整个下午,她嘴没怎么停过,这个家,哪里听过这么多话?
庄慧现在满脑子都是楮晴在叫‘阿姨…阿姨……’
这不,就连此刻离开,都是踱着小碎步,‘噔噔噔’的跑走。
楮晴离开偏厅,转角是一条不长的走道。
她看见不远处的池骞,快步跑过去,举起手,无比夸张:“池骞,我好痛啊。”
她的右手,食指靠近虎口处,有些红肿。
池骞垂眸看了一眼,轻轻圈着楮晴手腕,转身走:“我给你上点药。”
楮晴没拒绝,突然觉得有人疼,似乎真痛了。
叫人拿了药箱,在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池骞用棉签沾药膏。
药膏味道不太好闻。
楮晴撇嘴,嫌弃。
但是仰头,看见那么温柔给她涂药的人,算了,不嫌弃了。
药膏抹了薄薄的一层,冰冰凉凉。
池骞站在旁边,收拾棉签进药箱:“怎么弄伤的?”
楮晴坐着,比了个‘剪刀’的手势:“使了一下午剪刀,磨的。”
说到这儿,楮晴微微叹气:“你妈妈嫌我艺术水平不够,把我的插花直接扔了,我就只能剪剪花枝咯。”
池骞手上动作未停顿,利落扣上药箱,拎着放到一臂外。
跟着,他挤步楮晴跟前,稍稍俯身,滚烫的手心覆到她耳廓用力,让她微微仰头。
他看着她,眸色认真严肃:“磨痛没说吗?她只是对人比较冷淡,不会故意为难你。”
楮晴理了一下这话。
天啊!
误会!
她就是跟他撒娇,没被为难。
楮晴赶紧解释:“没有没有,你妈妈没有为难我。”
她举着手,老实交代:“我当时没感觉到痛,后面洗手时才发现磨到了,可能聊得有些开心,没注意。”
池骞微微锁眉,眼眸似看不清的湖底,声音又低又沉:“开心?”
“嗯!你妈妈说话好毒舌,但挺有意思的,我挺喜欢和她聊天的,而且我们聊得也挺开心的!对了,她叫我跟你说吃晚饭来着…”
“吃晚饭…”
“嗯!”楮晴点头,似是想到什么,露齿一笑,“池骞,你知道她今天说什么吗?”
池骞盯着她的唇,脑袋里清醒地解析她吐出来的每个字:“什么?”
话题到这里,楮晴竟连眉梢都染上笑意:“她问我和你……噗——”
她还是没忍住笑出来,眼睛很亮地瞧着面前的人,囫囵不清接出后话:“有没有代沟。”
楮晴抬手,假意去捂嘴,还要嘴上不饶人:“池骞,你妈妈都觉得你老——”
她的话戛然而止。
捂嘴的手腕被拉开,小脸被扣着下巴抬高。
同时,他脑袋微侧,俯身封住她唇,吻住她所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