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
强烈到,她一意孤行的,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前提之下,就有了这样的疑问。
豌豆沉默半晌,点点头,“我们是很好的兄弟,当初他诈死从京港离开,流浪去了柏林,我那时候得了很严重的肾病,急需内脏移植。”
而那时候的厉城宴,生命垂危,好像还伤了一只眼睛,人没几天好活了。
他交代,“我唯一的财产,就是那本日记,它原本属于我的爱人,但我想,我以后再也没可能守在她身边了,如果可以,公爵先生,麻烦您帮帮我。”
一本泛黄的卡通线圈本,沾染了不少氧化后发黑的血迹。
豌豆递给阮柠。
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被罩在了一个没有空气,完全真空的世界里。
随着陈旧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
一行行字,稚嫩的,转化成了一个小女孩甜美,又充满朝气的语调。
——【城宴哥,我五岁了,妈妈说我早熟,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怎么办?】
——【城宴哥,什么叫早恋呢?小柠檬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是不是不能早恋呀?】
——【城宴哥,妈妈说,我们家和你们家是云泥之别,我以后长大了,要和有钱人联姻,还说魏叔叔的儿子就很不错。】
——【城宴哥,我不要当好孩子了,也不要听妈妈的话,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对我那么好,连毒蛇都替我挡,小柠檬要以身相许。】
很多很多,来自于一个女娃娃的心声。
阮柠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不懂得爱情究竟为何物。
可“厉城宴”三个字,却成了小柠檬这一生都无法或缺的一部分。
“老婆,你的城宴哥哥在这里,他让我找到你,我终于找到了。”豌豆轻轻的,很温柔的执起她的手,放在后腰的位置。
在那里,有一颗肾脏,来自于喜欢穿白色T恤的少年。
灰蒙蒙的天,皎洁的月光被遮挡。
阮柠死死抱着那贴满不干胶的日记本,在豌豆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摇摇欲坠。
直到冰冷的雨珠子,不要钱的落下。
她踉踉跄跄,被豌豆扶上了山地车。
山洞那边。
厉城渊弯着腰,从里面出来。
他身上没多少伤,倒是可怜的老Tom,被打的有点惨不忍睹。
“谎言,我哥真以为,他骗得了阮柠,也能骗得了我?”看着两人相互扶持,亲密无间的样子,一双大手,青筋毕露,紧握成拳,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可怕声音。
Tom大叔呵呵,人靠着凹凸不平的岩石壁,语带嘲讽,“从小就在跟亲大哥比,为什么呢?厉总,你到底害怕你自己的哥哥从你身边抢走什么呢?”
“厉城宴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觉得,我该害怕他什么?还是他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