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已过,双方仍旧在洛城各个城门之前僵持。
赵临安的域北军靠的是体力和耐力,宋逸兴的城防军靠的完全是兵力多,可以轮番攻城。
只不过现在打了大半天一口饭都没吃上,就算宋逸兴的人再多,也都饿得精疲力尽了。
而反观赵临安的域北军,还像是啥事儿没有一样,精神抖擞得很。
宋逸兴气恼:“赵临安当真难磨。”
一旁的拓跋光摊手:“秦王殿下这下知道赵临安的厉害了吧。”
宋逸兴白过一眼:“大王子还有时间说风凉话?那队奇袭之兵马,大王子可追击到了?林妙宣可虏来了?”
“秦王殿下且稍等片刻,人本王子已经派去了,总要些时间等结果。”
“哼,大王子被让本王失望就好。”
拓跋广没有说话,而是饮下一口酒,遮掩住眼中的冷意。
“报,秦王殿下,大王子,对方又放狼烟了?”
“什么?”
等宋逸兴和拓跋广到营帐外一看,果然就见洛城之外的域北军大营前,又飘起了狼烟,宋逸兴眉头一跳,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还没出一刻钟,就听见了小兵来报:“报,那队奇袭的人马,又来了!”
“什么?”拓跋广把眉头皱的紧紧的,“本王子已经派出了人去追踪这群人的行动,至少会有消息传过来,为何会这般毫无消息的就又出现了?”
拓跋广仔细观察着这次出现了四五千人的走向,基本也是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出现,在侵扰了一下宋逸兴的大军外围,把宋逸兴前线换下来的士兵都调动起来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消失了。
宋逸兴没好气地对着拓跋广皱眉,眼角的泪痣里都充斥着怒气:“大王子,这就是你说的已经派了人?”
拓跋广没有理会宋逸兴,而是拿起弓箭,对着这对奇袭的人马的领头人,抬手射去。
那弓箭像是被注入了千钧之力,速度极快地呼啸而去,那领头人虽然注意到了射来的弓箭,但是躲闪不及,左肩中箭,快速离去。
拓跋广放下弓箭道:“秦王殿下,如今可以确定,这一群人不是域北军,应当就是殿下所说的西南军。”
“大王子如何判定?”
拓跋广说:“本王子方才所射的一箭,专用了我拓跋族的箭术,在临近敌人时箭头会稍稍偏转,可让对方不能准确预判箭头方向,躲闪不及而必定中箭。这种方法,原来是我拓跋族所独有,结果二十多年前被赵佑程所看破,这几年来,域北军更在赵临安的训练下,几乎所有将领以上的人物都能躲过此箭,所以,本王子可以判定,那人不是域北军,就只能是赵临安找来的援军,而他们与赵临安相距甚远,又行进速度极快,所以赵临安只能以狼烟为号,和对方进行沟通。”
宋逸兴沉思过后下令:“命,左右两翼每隔半个时辰换班一次,以防敌军再次来袭。”
“是。”
果然,在不到两刻钟之后,赵临安再次放起了狼烟,又有奇袭之人出现。
拓跋广仔细观察这次的带头之人,十分英勇,一看就是没受伤的样子,终于向宋逸兴确定说:“到现在为止的三批人马,皆不是同一队人马,所以本王子先前派出去的跟踪之人才没有传回消息。”
宋逸兴现在烦恼至极:“如今至少出现了一万多人,这些人要都不是赵临安的域北军,都是宋亦瀚的西南军的话,那他之前都藏在了哪里?”
宋亦瀚嘛……
拓跋广的脑中涌现出了一张谦和的脸,那是他在赵临安和林妙宣的大婚之上见到的人,那张脸实在是太谦和了,谦和到低调,低调到,只要他不说话,仿佛从来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就像自己在洛城的这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宋亦瀚做出过什么事情。
拓跋广看向了旁边一脸愁容的宋逸兴,眼神更冷了。
“秦王殿下,赵临安的域北军以耐力著称,而殿下的城防军眼见着有些撑不住了,还是起火做饭吧,让人轮流着替换攻城和防守。”
“本王正有此意,大王子那边,林妙宣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