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将士身披重甲,手持重箭,后跟着一批手持重刀的近战卫士,一看就是准备充分。
再又出来了一队弓箭手,立在大殿四周的宫墙上,这些弓箭手,竟穿的都是内官衣裳。
赵临安看着跟随重甲暗军从大殿之中出来的王奉忠,眼睛微眯。
宋逸兴空有五千兵,现在已经几近力尽,看着这样的阵仗,胆怯不已。
宋郎之看着窃窃私语,慌乱了阵脚的城防军,和一脸无所畏惧的五十名域北军,大笑道:“看见了吗皇儿,这才是帝王之术,运筹帷幄,留尽退路,坐收渔利才是上上之策!”
宋逸兴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不仅是被赵临安引进的洛城,连在外看来毫无戒备的皇宫,都是宋郎之为所有人准备的战斗场。
不对,应该说是歼灭场。
十万城防军,一万域北军,一万西南军,真正到了宋郎之面前需要交手的,不过五千多精疲力尽的将士,只能等着被乱箭射杀的命运。
这,就是帝王……
“去,把那个逆子给朕带过来。”
王奉忠应声靠近宋逸兴,宋逸兴身后的城防军被惊得一步一步后退,将宋逸兴空了出来。
“王奉忠,原来你一直都是为了父皇办事!”宋逸兴大喝一声,拿着刀剑就上前。
王奉忠淡定地侧身躲过宋逸兴的刀剑,在招式之中和宋逸兴话说起来:“秦王殿下,奴婢早就向陛下起过誓,要一辈子奉献出自己的忠诚。”
四五个招式下来,宋逸兴手中的刀剑被王奉忠打掉,自己也被王奉忠扣住,宋逸兴才明白:“原来,这些皇城暗军都是你在背后培养。”
王奉忠没有回话,拉过宋逸兴往宋郎之身边走。
宋亦瀚看着面色绷紧的赵临安,轻声问:“赵将军,怎么了?”
“那个王奉忠,用的,是域北军的军拳招式。”
“什么……”
连赵临安都没想到,为何王奉忠会域北军的招式。
“赵将军,你可看清了?”
赵临安的声音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像是极度地在隐忍:“自然,那是镇北王自创的军拳,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
宋亦瀚眯眼看着赵临安:“但是,赵将军还是认出来了,是嘛?”
“是。”那是父亲亲自教他的第一套拳,他不可能忘。
不过是,在十年前的宫变后,自己就再没有练过了,所以连赵临蝶都不知道。
其他人知道的,就更少了。
宋郎之见宋逸兴已经被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手扬起来,对着还站在偏门前的赵临安和宋亦瀚说:“两个小子,你们已经没有活路,且去安眠吧,随后的事情,你们也不必再操心了。”
赵临安冷笑道:“随后?陛下是说将我等射杀后,再用勤王之名义,把其他臣子列为不忠之人,在洛城之中大开杀戒,随后还给百姓一个充满血腥,边境丧失的岳国吗?”
“赵临安,你管得太多。”宋郎之不多废话,手一放下,就等城墙上的暗军放箭。
几个呼吸的沉寂,是宋郎之没有预料到的。
啊——
等听到城墙上的暗军自相残杀的声音传来时,宋郎之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睁大。
“赵临安,你——”
“陛下,臣这些天日日来到宫中的后花园,可不只是为了采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