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黄清若问。
梁京白没有回答。
他抽离开当下的环境,回到现实一般,转口问:“明天想不想去录节目?”
经他提醒,黄清若的确刚记起来,明天周日,是第二期节目的录制时间。
黄清若问:“六哥能替我做主缺席录制?”
梁京白说:“管乐可以。”
黄清若的真实想法则是:“我想去录。”
梁京白回了一个轻浅的“嗯”。
随即他陷入安静。
黄清若绕回前面未完的话题,重复问:“为什么?”
梁京白:“不睡?”
黄清若后知后察,梁京白上一句话是暗示她,既然想去录节目,那么现在该睡了。
“六哥困了?”她问。
梁京白:“没。”
黄清若:“一样。”
话虽如此,实际上她这两个字的口吻泄露了她的困意。
这困意是新催发出来的,似乎是由摩在她眼皮上的佛珠新催发出来的——不知道具体是从哪一秒开始,摩在她眼皮上的佛珠,由她的个人行为,变成梁京白的行为。
她没摩几下手就酸了,不知不觉间没了动作,但佛珠仍旧摩着她的眼皮。
黄清若也是刚刚意识到的。
意识到困意的同时也意识到行为主体人的变化。
“喜欢?”梁京白这个时候问。
“嗯。”黄清若似出于本能般,脱口而出。
然后她重新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后又用了几十秒的时间平复,因为就在刚刚,她误以为自己在意识模糊间,回答了另一个喜欢。
他问的其实是,她是不是喜欢这个动作而已。
“怎么?”梁京白支起他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中打量她,他的手按在她的心脏处。
……黄清若很清楚,是因为她自己吓到了自己,所以心跳在刹那间加速。
而她心跳的加速,恰恰好被他察觉到了。
察觉到她随心跳的加速而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