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看着狂笑的金三郎没说话,而蔡知州大声呵斥道:“老实点,若是还如此狂悖,有你苦头吃的!”
金三郎也很不服气:“我怕个屁!你们汉人的狗官,最擅长的就是冤枉好人!”
蔡知州大怒,命令狱卒把金三郎重新用枷锁控制起来。
朱允熥拦住狱卒,他向金三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既然过来询问案情,说明也是不希望错怪好人,这可是你最后的活命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金三郎上下打量朱允熥:“我看你只是个教书先生吧?就算你觉得我是被冤枉的,难道就能保住我的性命?”
朱允熥点点头:“我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这话说出来,让蔡知州一阵毛骨悚然。
如今的皇帝年轻气盛,不但废除了跪礼,而且听说对言论这种事情并不太在意。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话,真是大逆不道了。
可是朱允熥的神情淡定自若,仿佛真的可以一言而决人生死。
蔡知州不敢多嘴,他向金三郎说道:“你把案情如实交代,本官会慎重考虑的。”
金三郎瞥了蔡知州一眼:“当初你打碎我手指头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慎重考虑。”
蔡知州又惊又怒:“你胡说什么?!我好心让你伸冤,你却这样说话!”
朱允熥皱着眉头问道:“蔡大人?真有此事?”
蔡知州打了个寒蝉,心里竟无比害怕:“我~我这~这也是为了查明真相,所以~以才动刑的。”
朱允熥瞪了蔡知州一眼,然后向金三郎说道:“你别啰嗦,把案情给我说清楚!”
“说就说!”金三郎气鼓鼓的说道:“那天我从苗寨出来,到夔州府来买东西,结果我婆娘与我走散了。”
“我四处寻找我婆娘,结果有人告诉我,她见到了娘子,还说了我娘子的容貌身材、身上戴的银饰也说的清清楚楚。”
“我跟着那个女人去找我婆娘,结果被她打晕了,醒来后已经在王喜成家中了。”
“屋子里有两具尸体,地上到处是血渍,而我手里拿着刀。”
“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屋子里面已经着火,我呆不住了,就只好往外跑,没跑多远就被压抑给抓住了。”
“后来蔡大人审案,说我不老实交代,便对我动刑。”
“我熬不住,便只好认了。”
朱允熥嗯了一声,心想蔡知州的处置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
以当时的案情看,可以说是简单明了。
蔡知州为了结案,拷打金三郎也是常有的事情。
金三郎垂头丧气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他们说我杀了王喜成,我也没办法反驳,最后就搞成这样了。”
朱允熥挠了挠头,心想自己若是跟蔡知州换个位置,多半也是一样处理这个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