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
「是的,犹豫。」
李玉成似乎于树林的阴影中勾了勾唇角:
「作为一位皇,和作为一个人不同立场的犹豫。」
「。」
许元眯了眯眼。
此事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李玉成微微一笑,闲聊般的叙述道:
「保证皇室正统的延续,是父亲的作为一位皇的责任,而意欲如此,便必须铲除掉你们相府。」
说到这,李玉成瞥了许元一眼。
许元没吭声,也没表态,神色自若,如同在听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见状,李玉成也便继续说道:
「但作为一个人,父亲有着自己的理想,而他也已为了这个理想奋斗了一生。」
「但这份责任与理想之间却是完全冲突的,所以父亲他陷入了犹豫。」
许元微微一笑:
「这种说法很新颖。」
「对吧,当初孤也是这个态度,父皇那等人物怎会陷入如此幼稚的犹豫。」
李玉成深表赞同,但随即的话语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复杂,似是嫉妒,又似是可惜:
「但筠庆那小子从小便最懂父皇,尚在宫中之时,他每每闯了祸,都能利用父皇的心思逃脱惩戒。」
许元依旧没有正面表态,而是笑着调侃:
「你们皇子中肖父之人不是李诏渊麽?」
「肖父与懂父似乎是两回事,你们相府那位长公子难道很懂剑圣?」
李玉成平缓的含笑反问,摇了摇头后,轻叹:
「这一次,孤觉得筠庆他也是对的。
「因为他说,父皇将清焰她诏回宫中便是他犹豫的最好证明。」
说话间,二人已然走出林荫。
一条自山巅涌下的小河出现在眼前,沿着河谷平缓流淌着,波光潋滟,反射着月辉。
顺河谷而行,
许元瞥着泗水河上时不时翻涌的水花,道:
「将清焰诏回宫中,难道不是害怕她临时变节麽?」
「三公子真会说笑。」
李玉成指尖轻轻掠过河谷旁的木制栅栏,轻声道:
「清焰她确实说过要为你守寡之言,但她也是一名皇族,以这种眼光,三公子不觉得是在侮辱于她麽?」
许元心中自然也是知晓,道:
「玩笑之言罢了,让我猜猜李筠庆是怎麽说的。
「圣上诏清焰回宫有两个目的,
「一是给李诏渊信心,失了兵权的清焰对他将变得毫无威胁。
「二则是给你这胞兄接触她的机会,对麽?」
李玉成乾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