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老板不喜欢呢?”郁景问。
易蓝因垂睫笑了笑,她抬手拉住郁景的手,直到十指相扣之后,“那就不发嘛。”是她一贯的妥协。
从这条副路走出去,就是江边。
风越来越凉,水汽的味道弥漫在鼻端。
郁景将自己的双手都挂在防止人掉落的金属栏杆上,她姿态轻松,只是双眼紧盯着眼前的易蓝因。
易蓝因的脸都被风吹得发红,手指更是冰人,她脚踩在金属栏杆下的水泥台面上才能与郁景平视,“还记得第十小学的郁景死在哪里了嘛?”她转过脸,将视线放在江面上问。
郁景不确定地抬起手,空中缓缓划了个弧线后,定格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地方,“那里吧,我记得岸边挂着个褪了色的救生圈。”
易蓝因看了看那里,最后抿着唇将脸背对着郁景。
她抬起手,用自己发凉的指尖轻蹭了蹭自己的眼下,复习了下发笑位置后,又转过头:“应该带酒来的。”
她对着长大了的郁景笑了笑,整个人趴在栏杆上,演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郁景却真的笑起来,她对易蓝因摇摇头,又笑着说:“不行,第十小学的郁景是未成年,你给她喝酒的话,就是坏阿姨。”
易蓝因皱起鼻尖,想通了以后也笑,“是啊。”她说,语气带着淡淡的忧,那稍纵即逝的情绪最后便散在夜风里。
郁景把她拉向自己,抬手将她的双手并在一起捧在自己面前,轻轻哈了哈气,“冷吧?叫你非要选在这地方散步。”
易蓝因朝她指了指远方还不愿离去的人,“他们也在啊。”
郁景转过头去看,人类还真是感性的动物,大半夜坐在江边,或对着话筒里争吵恋爱里的琐事或互相依偎着取暖。
“走吗?”郁景转回来问,还
虔诚地托着她的手。
“去哪里?”易蓝因问她。
“去天上。”郁景咧开嘴,抬手模仿了一下飞机,“嗖”地一下抵达在易蓝因的心口处。
易蓝因收回自己的手,将发僵的指尖蜷起塞进稍带点温暖的掌心,“走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