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回来了,明仪也回来了呀。”梵清止笑容和蔼可亲,给坐在第一个位置的大儿子递上一个眼色。
接到无声示意,梵大爷朝他微微一笑,而后含笑看向周庭二人,“拜见世子爷。”
“拜见世子爷。”
梵家人起身作揖。
梵清止道:“潮生过来坐,明仪坐我下手这里。”
没有旁人在,他们怎么坐都无所谓;有了外人在,即便是自家子女,梵清止将礼数做到周全。
周庭面带浅笑,深邃的眸子扫过他们一行人,先牵着明仪送到让出来的位置上落座;他才走到老师手边的左手位置入座。
“老师这个年过的可好?”
“很好,有他们陪着,热闹的紧;你们呢?回家了,想来过的很是顺意。”梵清止哈哈笑道。
周庭慢条斯理回话,“许多年不曾陪伴母妃左右,今年难得可以陪母妃过个好年,确实如老师所言,顺意至极。”
“这就好,这就好啊!”梵老爷子又转头看明仪,“小丫头,你回家过的开心否?”
明仪半坐在椅子上,笑靥如花,“多谢老师关心,多劳老师体贴体谅,学生和潮生才能回家陪伴家人,好好过个年。”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你跟潮生出来五年了,这都第六年了才回家过了个年,不容易。”
三人说着话,闲话家常,没人去看作揖不起的梵家人。
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梵家人便作揖一盏茶没能起身。
等他们聊的差不多了,周庭才道:“老师,这几位先生是您本家的人吗?”
梵清止只有两子,而出现在这里却有五个中年男丁、六个青年男丁;那么这些人之中谁又是梵清止的亲子?有待商酌。
“我左手边的这个两个不成器的是老夫亲子,梵泽忱、梵泽阳;顺手下去是他们的三个儿子。”梵清止说完,并未仔细介绍。
五人往中央走了一步,垂眸作揖。
“草民等人拜见世子爷。”
周庭不着痕迹的颔首,言语之间有诚恳的谢意,“不必多礼,你们是老师的家眷,幸而有你们来抚城陪伴老师,爷才能放心。”
梵清止听后只一笑,不语。
明仪看的明白,先前梵家人看到他们后屁股都没挪动一下;是老爷子看不过眼给长子递了眼色,他们才起身见礼。
冲着这一点,便有怠慢尊上之意,不怪周庭故意凉着他们。
现在,他们倒是肯低头了。
“世子爷言重,身为人子,孝顺父亲是理所应当的。”梵泽忱表现地彬彬有礼,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梵泽阳垂眸不语,梵泽忱便是他们一家的发言人,只等梵泽忱表现即可。
这也是古往今来,长幼有序的一条。
一家子人出门时,嫡长子才是一个家的门面、发言人、代表家族的人;嫡次子也不可僭越,否则,会被人视为有僭越之心,意味着,告诉外人这个家族内患阋墙。
周庭面上欣慰,却没了笑意,“各位有这份心就好,老师惦念各位,希望你们记住今日所言。”
“谨遵世子爷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