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沾染着酒色诱人的琥珀色,“阿碗好,特别好,谁都比不上的好。”
汗珠细细密密,清晨草上霜般,凝滞在他微抬的眉梢。
“阿碗给我做饭。”
严婉儿对这个没印象。
以为商系舟在说酒话了。
“阿碗给我留的板栗。”
还是没印象。
她去拨弄压在头下,直直枕着的那条手臂,试探的喊:“三哥?”
商系舟唔了一声,然后露出一嘴整齐的白牙,对着她笑。
哪还有平时的半分矜持。
就像一个撒娇求表扬的小孩子。
严婉儿看他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一片精壮的肌肤,汗珠滑落在上面,让人呼吸一滞。
商系舟继续夸她,“阿碗不仅对我好,阿碗对谁都好,对路边的小狗都好,对脏兮兮的乞丐也好。”
然后猛地一扬声,吓阿碗一大跳:
“阿碗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
严婉儿哭笑不得。
怪不得廖功说他酒品不好,这是真不好啊。
哪有夸人夸这样边边角角的小事的。
难道,他跟别人谈政治,也是这样将对方夸上天的吗?
“阿碗,解不开。”他将左手伸过来,左手的袖口处的纽扣卡在扣眼里,他不得要领的解了好久,还是没办法。
然后用有点委屈的声音,重复,“我解不开。”
醉醺醺,神情迷离的看着严婉儿。
她心软的帮他解开纽扣。
两人离得很近,可以听见他哼哼唧唧着急的撒娇声。
阿碗将衣袖慢慢卷上去。
半寸。
一寸。
直到那个小小的、石榴般的牙印痂痕露出来。
痕迹很淡。
像是苍白无光的月亮。
又像深埋地底的一串骷髅头。
她的手指点着那个印记,她喊,“商系舟。”
商系舟还趴在桌子上,没起来,只是目光疑惑的看着她,眼底一汪春水,清软。
“嗯?”
严婉儿艰难开口,喉咙堵塞疼痛,干涩的要命:“疼吗?”
商系舟有些迟钝,目光落在那小巧的印记上,然后咧出一个傻笑来,“疼。”他说得很轻,还带着酸涩笑意。
好像是又疼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