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杀晏殊是真,说出这些话也是想试探江辞的心思。
江辞脸上没什么情绪,冷声道:“当日胭脂铺子的事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是郡主闹事在先伤人在后,究竟是谁欺辱了谁?大长公主治家严明,若此事传入京城,外人皆传你张扬跋扈、欺压良民,届时郡主可想过如何自处?”
魏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股怨念升起。
“难道在阿辞心里我就是这般仗势欺人?我堂堂昭阳郡主生来尊贵,无缘无故怎会刁难一个无权无势的贫民百姓?分明是她先打伤了我的丫鬟,有错在先还胡搅蛮缠,我一时气不过才让人去教训她的,本意也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真的想对她下死手。”
话落,魏央的泪珠子一滴滴往下落,满眼委屈的看向江辞。
“阿辞,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欺负她,不能因为我是郡主就觉得是我恃强凌弱,这对我不公平!那女子欺人太甚,也不知她和刘寒月是什么关系,一介平民竟然能让侯府二公子为她出头……”
魏央故意提起晏殊和刘寒月的关系,见江辞始终无动于衷,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应该没有记起什么。
江辞对魏央的委屈视若无睹,直言不讳道:“当时胭脂铺外有不少百姓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要将铺子里的几名小厮与铺子外的百姓分别审讯一番,最后核对口供便知真相如何,郡主是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魏央神情微变,眼神里闪过慌乱之色。
“我没有闹大此事的意思,既然此事已经过去了,我不再追究就是了。”
江辞道:“郡主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久不归家恐遭人非议,既然郡主的身体已无大碍,明日一早我会安排影烈他们送你回京。”
魏央立刻摇头拒绝:“我不要回京,阿辞,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我们既已是未婚夫妻了,我跟在自己未来夫君身边谁敢非议我?”
江辞冷晒一声:“我们有没有婚约在身,郡主应该比我更清楚。”
魏央愕然的瞪大双眼:“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想起了什么?”
江辞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郡主害怕我会想起什么?最初失忆时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你是我的未婚妻,说我们曾经如何患难与共、情深似海,可我面对你时只觉得陌生,心里竟升不起半分男女之情,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心悦与否即便失忆了这颗心也不会撒谎。”
江辞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惊的魏央后退了两步。
“阿辞,相处的这半年间,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刻对我动过心吗?”
“从未!”
江辞冷冷看向她,说出的话比他的目光更无情。
“若不是看在大长公主的面子,在你对她动杀心时就该是个死人了。”
魏央心如刀绞,她极为不服气的喊道:“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那个贱民,这半年间我伪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事事以你为主,把整颗心都捧到了你面前,我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为了你如此放低姿态,只求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即便石块石头也应该焐热了,可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辞漠然的看着她:“你所谓的付出就是连同外祖编造谎言蒙蔽我?还是想将我变成一无所知的傻子,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魏央,我不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魏央被江辞的态度狠狠刺痛,心里一阵屈辱和愤恨。
她强忍着愤怒的心情,挤出一抹淡淡笑意。
“我知道了,等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时候不早了,郡主请回。”
下了逐客令后,江辞不在理会魏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