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家待了两年,我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谢家现在被皇室监视,陛下,注意到了他们,各个利欲熏心的京都家族也想在谢家倒台时分一杯羹,他们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在我离开前的那个晚上,谢鍪又来找我喝茶了。其实这半年,我都很少见到他,听说他是加入了革命军,所以很少回谢家了。这种事在别的家族是大逆不道的,但谢家人不仅知道后不生气反而很支持他去闯荡,还说新的尝试才能发展谢家。
“所以,韩小姐真的不用谢家的帮助吗?”谢鍪和往常一样喝着茶,悠哉悠哉地说道。
“嗯,已经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我不能当一个吸血虫,而且如果谢家参与进来,这件事就变得太复杂了。
“好吧,那我就不劝了,好好活着,谢甲的命我给你留着,你们的事你们自己了结。”谢鍪又倒了一杯,小心地吹着,嘴贴着杯沿抿了一小口,接着说道,“这次如果能活着回来,就问问谢甲愿不愿意吧,我觉得他已经长大了。”
“哦,何出此言?”我对此也颇为感兴趣,毕竟除了装的像谢鍪一样,我真的没看出他有什么成长。
“你知道今天他和我说了什么吗?”谢鍪吊起我的胃口,好像很期待我好奇的样子。
“什么?”我也很配合,反正对我们这两个已经计划好自己的死亡的人,这样的谈话是谈一次少一次的轻松,如果不给面子就太无趣了。
“他说如果你今天拒绝了谢家的帮助,就让我帮他抹除关于你的记忆,因为他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如果不让他忘了你,他就会忍不住去干扰这件事。所以,不要让他失望,一定要活下来啊。”
“嗯,我知道了。”我微微一笑,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不过信任不是谢甲最宝贵的东西吗?怎么我这么轻松就获得了他的信任?
“那韩小姐,晚安,我就不打搅了。”谢鍪将吹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和我挥手告别。这一夜,我还以为我会很紧张,结果却睡得格外安稳,一直睡到了第二天辰时。
“你真的不想留下来吗?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谢甲还是不甘心,亲自问了我一遍,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我可是要杀了你啊。
“不是不想或者不需要,而是不能要,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难道你很希望我留下来吗?你现在不是很讨厌我吗?”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冷漠一些。谢甲这一年都在装作很讨厌我,所以我也就顺着他的所作所为,逼自己下定决心。
“希望。”
“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我觉得已经到极限了,相处两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可能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吧,虽然他真的很烦人。但凡他说我们是挚友,我可能就会忍不住接受他的帮助了。
“因为我们之间有婚约。”他声如蚊呐,其实他知道我想听什么,但他还是用了最混蛋的答案,努力装成混蛋,真是难为他了。真是长大了啊。
“请回吧。”我的回答坚定无比,转身只在瞬间,甚至比眼泪蓄满眼角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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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一部分大部分是和梦境谢甲无关的剧情,所以不会混淆谢甲和韩笑的视角,就用第三人称写,好久没这么写都有点不适应了)
“你真的不后悔?”谢鍪望着韩笑上了韩伯文的马车,对满脸笑意的谢甲问道,其实并不在乎他的答案,因为大概率会死鸭子嘴硬,但他暗叹一声,弟弟也学会隐藏心思了啊。
“后悔啊。”谢甲却是直接一记直球,差点让谢鍪喷出一口茶水。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的样子)谢鍪还是觉得很难接受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这么坦率地面对爱人离开,生死不知吧。
“因为我相信她可以让我重新爱上她,而且对她来说取我的命比给她母亲报仇更重要,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有我在,谢家她不来也得来。”
“想清楚了,你就去找王之乎吧,他觉醒的是梦境之力,刚好可以催眠你。”谢鍪知道自己劝不住弟弟,就像弟弟劝他不要去参加革命军,他也不听一样。从小,他们两兄弟谁都说关系好,之后大家又都说他这个哥哥对弟弟不好,但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没变,永远尊重对方的决定。
另一边,谢伯文的马车上。谢伯文彬彬有礼地说:“堂妹,合作愉快。”
韩笑则是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是这么会微笑,就像韩家一样。”
“看来韩笑小姐还是需要去练习一下微笑啊。我还有一些布局没布置好,这段时间,为了给天临老爷一个说法,您就去训练半年吧。”韩伯文冠冕堂皇地如是说道,就像他真的为韩笑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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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反正我只是一把刀,一张票,随便你们安排吧。”韩笑也不在乎,反正为母亲复完仇,她就会离开。
“韩小姐即使不微笑,也比韩家所有小姐相处起来舒服呢。”韩伯文突然感觉这样直来直去地说话很舒服,虽然以前他总是想破口大骂撕破他的冠冕堂皇的人,但韩笑的揭穿却让他讨厌不起来。“谢家果然是好地方。如果有机会,我希望韩家以后也可以变成这样。”
“这是你的事,我不会帮你。”韩笑也听不出有几分真假,但她知道这种时候对付这种狐狸,直白地接话可以示敌以弱,让自己少被算计一点。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谢甲那个傻小子了吧。作为韩家主脉的子嗣,你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韩伯文不打算继续聊合作和计划,所以换了一个话题。他和所有韩家大人一样学会了营造喧闹,逃避沉默和冷场,可以说各方面来说他都是一个成熟的韩家接班人。
“谢甲他很不一样,如果有机会,可以介绍他给你认识。”韩笑的话很隐晦,但也摆明了态度,一听就知道她不高兴了,而且她说“介绍他给你认识。”暗含的意思是“你不配被他认识”
韩伯文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悦,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搭话。其实他自己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他一向认为他只需要做韩家接班人,做弟弟和母亲的护盾和盔甲,但不需要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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