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文本来是可以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成长的,至少可以像一个正常韩家孩子一样,只用做到如何收敛微笑和眼泪,而不用伪装出笑容。
但他的父亲早逝,他祖父那一脉的子嗣,也就是他的其他伯父都没有男性后代,而他们那一脉本就势弱,远没有韩笑那一脉的地位能让一个女子成为继承人。
其实他父亲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他们这一脉只有他父亲有子嗣,所以他祖父找了个理由就把他们接到了家族中培养。但是他们的伯父们并不买账,并不会因为他们和韩伯文是兄弟而帮助韩伯文兄弟争夺族长之位,甚至还会背后插刀。韩伯文为了保护弟弟和母亲,在他父亲去世后就尽力去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他却一直打算让他的弟弟成为继承人竞争家主之位,也在很严格地训练弟弟。
同时他弟弟喜欢的东西,他总会尽量满足,无论是灵宠,武器还是房产。但他其实主要心思还是放在了自我成长上,对弟弟的教育只会一棒子一甜枣,模仿着严父的所为。
而他们的母亲体弱多病,更是难以教育他弟弟,而韩家人从小就会和帝都各权贵家族的子弟交流,而真的优秀的贵族子弟根本不会和韩仲武玩,他们忙着修炼或学习理论。所以养成了韩仲武跋扈的性格,他尤其看他哥哥不顺眼,因为他的哥们都说他哥哥努力修炼和学习就是为了独占继承权。
韩笑跟着韩伯文到了他家时,看到了一个很是破败的院子和几间老房子。院子里几乎没有绿色,用栅栏隔开一个个区域,有摆武器的,有养马的,只有两匹瘦马,堆着几垛干草,还有一个擂台,几个靶子,大概是练习术法命中率的。
房间也都很朴素,除了堆满各种兵法和各种百科的书房,其他房间都是一个小柜子,一张小床,一张桌子配两把椅子。采光最好的屋子里摆着一张大床,韩伯文的母亲就常年躺在那里。
这个院子和其他韩家宅邸相比已经算是寒酸了。但打理的还算干净,可能是东西少的缘故。进院子后韩笑打量了一圈,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因为他听闻韩仲武爱喝酒,而韩伯文又很宠他,所以她怕这里到处是酒气,现在看来还好。
“韩笑小姐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啊。”韩伯文还是那一副笑脸,沏了一壶茶,给韩笑倒了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韩笑一想到她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就觉得一阵恶心。强忍着不适,她也坐下慢慢喝着茶。
她还喝着茶时,韩伯文推着他母亲坐着的轮椅出来,服侍着他母亲吃着糕点,时不时帮她拍两下后背,递上吹凉了的茶水。韩伯文的母亲时不时地和韩笑闲聊几句,大体就是从拜托她照顾韩仲武到提醒她现在她是孤身一人,又有希望招她当儿媳的意思,但总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韩笑只是礼貌回答,滴水不漏。
聊到一壶茶喝完,韩仲武回来了。他喝得醉醺醺得,脸色酡红,还在嘴里骂骂咧咧的。他是被韩伯文叫回来的。往常他喝花酒,韩伯文不怎么管,但有事时一叫他肯定会回家。因为他曾经有一次韩伯文喊他回去没听,韩伯文直接去酒楼抓人,把和他喝酒的人全扔酒坛子里了。从那以后,只要韩伯文发话,就没人敢卖酒给他。
他如今15岁,却是一脸萎靡。本来还算清秀的脸,头发散乱,脸色发黄,眼窝深陷。他的手抖个不停,完全不像年轻人,也看不出他二十级的家族内领先的实力,看得出来他哥只对他的法师训练很严格,其他都不管。本来跟个大爷坐着,问了一句:“大哥叫我回来什么事啊?”
“韩仲武!”韩伯文直接一声暴喝,吓得他一激灵,他立马坐正,比学堂里听讲的书生还端正。汗水不要钱一样淌下来,手更抖了,茶杯都握不住,小声地说着:“大……大哥。什么事?”
“之前这几年,你也玩够了,接下来希望你收敛一点。不要再闹事,还有……”
“知道了,大哥。”韩仲武嘴上应承地很快,但却不以为意。因为大哥一向管得很宽,但又管得很宽,只要不明面上和他叫板,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最近修炼怎么样?”韩伯文又问道。他很想再管得严一些,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为了将谈话继续下去,他只能又拿出平时的问话。
“还是那样呗,和我同岁的没一个能打的。”韩仲武听到又是这句熟悉的问话,觉得韩伯文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松了一口气,语气又变得轻佻了起来。虽然他有他哥哥不曾拥有的真实但同样令韩笑感到厌烦。这时韩仲武也注意到韩笑,很是诧异,带着几分戏谑对着韩伯文问道:“哟,大哥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啊。说吧,这小妞是哪来的,还挺标致。”,说完还不忘向韩笑眨眨眼。
韩伯文已经怒不可遏,咬着牙说道:“住口,刚讲完就忘了。这位是韩笑小姐,我们的盟友,帮助我们五年后夺得韩家家主之位。你要和她处好关系。”
“切,是你要当家主,又不是我要当。我才懒得和什么小姐打好关系,反正在她们眼里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韩家的小姐有什么好的,又没有别的千金的温柔贤惠,又没有青楼的有魅力,还都喜欢端着,好像有什么了不起似的。”韩仲武一脸不屑,他以为韩伯文把韩笑当成了未婚妻,觉得大哥还是和往常一样无趣,连订婚都选冷冰冰的韩家小姐。
至于合作什么的,他对此嗤之以鼻。就他们两兄弟,既没有势力又没有财力,除了他们两兄弟稍微能打一点,其他的一无是处,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找他们合作。对于韩笑的身份,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只当是另一个更没地位的韩家人的女儿,嫁过来只是攀附他们的。
“大哥你既然这么想往上爬,为什么不找个更有势力的小姐去当上面女婿,何必找这么个拖油瓶……”他话说到一半,韩伯文突然拿起一个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甚至有一块碎片擦过韩仲武的脸,留下一道不小的划痕,他嘶地一声,也不敢在说话,像鹌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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