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玉还没回过神,就被朱祁连一把扛了起来,在冒牌货的催促下回了府。
朱祁连把狗子放在专属狗窝里后,仍不放心,围在狗子身边,东瞧西看,嘴里还絮絮叨叨:
“阿彪,你这伤又是怎么来的呀?你最近是不是犯了太岁?怎么总是受伤呀,伤口还疼吗?”
朱祁玉的思绪尚停留在昨夜的见闻里,正一片混乱,被这小子来回念叨得烦了,遂变了脸色,冲他大声地汪了一下。
朱祁连撇了撇嘴,大眼睛里又开始水光盈盈,朱祁玉真是怕了他了。
幸亏,冒牌货及时来了。
她提着一挂新鲜的牛肉,笑眯眯地进了屋。
“祁连,阿彪许是饿了,并非故意吼你,别伤心了。来,你去把牛肉亲自喂给它,你俩就能和好啦……”
朱祁玉的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朱祁连的泪水也及时止住了。
朱祁玉大口嚼着牛肉,余光瞥见一边言笑晏晏的姐弟二人,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没有之前那般猛烈地讨厌这个冒牌货了。
这家伙,收服人心很有一套嘛。
……
落日收起了自己的最后一抹余晖,不大的狗屋里升起炉火。
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二人一狗围坐在炉子前,一起烤肉,竟是难得的温馨。
肉香四溢,飘到了只一墙之隔的王府,透过窗户,飘进了守在少爷身边的阿福鼻子里。
他猛吸了一大口,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案几前,一直支着肘,一动不动,神色灰暗的段鸣鹤,像突然醒过来似的,看了眼正悄悄吞咽口水的阿福。
“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段鸣鹤甩了甩手。
“这…这怎么行?”
阿福用自己坚定的意志力,强行咽下口水,发挥自己的忠仆本色:
“少爷,您都快一天水米未进啦,多少吃点儿吧,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段鸣鹤摆了摆手,神色恹恹:
“我没有胃口,你自己去吃吧。”
阿福犹豫来犹豫去,讷讷开口:
“这,这…怎么行?少爷还没吃饭,作为下人…怎么能先……”
“闭嘴,给我滚!爱吃不吃!”
段鸣鹤突然一声爆喝。
阿福愣在原地,片刻,泪珠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见段鸣鹤神色坚决,他小声地抽了抽,硬是憋住了眼泪,道了声诺,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