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祭祀明妃、烧那些东西,的确是大逆不道之罪!
今日帝高祁勃然大怒,若是追究起来,他也得死。
帝台隐却道:“德公公只需引荐,就说我面圣之后,愿将周家钱财全数充入国库!”
德公公眸色一变。
周家是京中第一大世家,其家世的确富可敌国。
近来宫中本就处处拮据,昨夜还被烧毁多处,宫殿需修缮,死之将士需发抚恤金……
全数钱财……只是为见皇帝一面……
于是、帝台隐终于是顺利来到御书房正殿。
大殿之上,帝高祁高坐龙椅之上,周身尽是帝王威仪。
大门紧闭,光线较暗。
帝台隐立在台下,宛若面临审判的罪人。
进来后,他先行了个礼:
“见过父皇。”
帝高祁冷冷一哼,“朕倒想听听你想说什么!”
帝台隐直起身,直视帝高祁:
“那焚祭炉中之纸人,的确是我所烧。”
“你说什么!”帝高祁脸色震惊。
本以为帝台隐求着要见他,是要哭诉、求饶,或者百般解释。
没曾想、帝台隐竟然亲口承认!
帝台隐,这个他一向以为温润淡泊的儿子,竟真的想着要杀他复仇!要他这万金之躯、给一个妃嫔陪葬!
帝台隐笔直而立,直视帝高祁:
“我为何会那般做,父皇应当心知肚明吧?”
“母妃写书言恨,是理当受酷刑、受责罚,有罪必罚!
可父皇明明赐死了母妃,为何还要提前一日暗杀她?为何不让她再多活一日!”
只要多活一日,那夜遇刺客暗杀,母妃就能和他一样离开那诏狱……
可母妃却死在了能出去的前一昔……
帝台隐眼眶发红:“人人皆说我母妃是在狱中自尽,可诏狱那等森严之地,铁片是从何而来?
在那时自尽便等同于畏罪自杀,母妃会有那般愚蠢?
即便她真想死,她就不担心因她畏罪自杀、会害了我与安宁吗?”
明妃对他与安宁的宠爱,全宫皆知!
明妃可以不争宠,但将所有心思几乎都花在一双儿女之上,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他与安宁!
帝台隐的质问可谓是字字泣血。
帝高祁气得脸色铁青:“你之意思,是认为朕杀了明妃?”
“我起初并未想到这一层,我真是可笑,被母妃养得太过愚蠢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