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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三百突厥骑兵围成一个圆弧,军阵前数步矗立着两个骑马的青年,望着渐近回归的侦骑,微微皱眉。

听完侦骑的回报,突厥军的大头领阿史那从礼不动声色,挥手让侦骑回去再探,自己却手捻头盔上垂在耳边的豹尾,沉吟不语。弟弟阿史那承庆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哥哥是怕有埋伏?”

阿史那从礼轻轻点头道:“侦骑回报,这股唐军后面牵了近三百匹马,一战能缴获这么多马匹,说明他们至少已经斩杀千余马贼。那樊霖也是从沙堆里打滚出来的一号人物,唐军再强悍,我也不相信凭单这几十个人,他们就能横扫樊霖,打的他全军覆没。”

阿史那承庆点点头,却皱眉道:“按常理应该是有唐军大队出战,可眼前却就只有这支几十人的偏师,难道真是有大军埋伏在后面?侦骑们怎么看不见呢?”

阿史那从礼笑道:“若是能让咱们的侦骑轻易发现,那就不是唐军精锐了!你看这队唐军,打的是王悔的认旗,侦骑也凑近确认过,领军者的确是白胡子王悔。他去年单人独骑进契丹大营,在契丹人自己的营地里斩杀了大首领可突干,这般胆大心细的狠辣角色,他敢于如此轻敌,不阵不列就从咱们眼前走过吗?”

阿史那承庆皱眉道:“可若是能在此擒杀王悔,那可是名震漠北的机会啊,不但能让其他部落对咱们刮目相看,说不定契丹人也会因此投靠咱们呢。”

阿史那从礼沉吟片刻,缓缓摇头道:“大唐国幅员万里国力强盛,最不缺的就是人,你杀了一个王悔,明年他还会派十个王悔出来,你杀他三千精兵,一个月后他又会派三万精兵再来。可若是咱们中计,贸然接战被黏在这里,落入唐军包围的话,突厥武士死掉一个就少一个,这样的生意不能做。再说就算咱们不惜代价的杀了王悔,那些契丹人肯定是趁机先扑过来,捡便宜一口吞并咱们。”

“况且,”阿史那从礼将头侧过来,压低声音道:“送消息给咱们的那个人,凶狠如狼、狡猾如狐,草原上有多少部落在他那里吃亏上当?死在他手下的人,堆起来比大青山还要高!他说的话,我从来不会全信,你怎知道他不是放出假消息来引诱咱们上当?对他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会去做吗?咱们以为樊霖是诱狼的羊羔,说不定人家是把王悔当成诱狼的羊羔呢!”

阿史那承庆瞠目片刻,狠狠道:“安……安,这杂种好阴险!”他说话间左右小心看了看,尽管身边环绕的都是亲信,他却依旧不敢开口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这是一种深入毛孔的畏惧,似乎那个人坐在数百里之外的官衙之内,就能听到草原上每个人在背后议论他的每一个字。实际上他的确也这样做到了,数千里草原上,每一个杂胡部落的虚实状况、每一个胡族首领的本事性情、相互之间的姻亲交情,他都知晓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两年来,他对于漠北这些胡人的生杀,才能掌控的如此随心所欲。

阿史那从礼开始有些不安,不断的派人出去,催促寻找放远的侦骑们,尽快探查敌情,收拢消息,同时又派亲信带人去后面,调主力大队人马速速前来,一旦有警马上来报。

眼看这一队唐军扬着旗、唱着歌、赶着马,从眼前两三里之外的山丘上转个弯,背对着自己大摇大摆的直奔壶口关而去。

阿史那承庆紧紧攥着弯刀手柄,皱眉道:“兄长,虽说这情况不明不可轻动,可就这样让王悔老匹夫从眼前走了,回去会被人笑话的!”

阿史那从礼手按马鞭,拿起放下几番,终于下决心道:“跟上去!两百步之外粘着他们走,就像狼群追野牛一样,咬住他们的尾巴!”

数百人的杂胡骑兵,似乌云般弥漫蓝天,又如黑水蔓延过丘陵荒滩,缓缓扑向孤零零的唐军后队。

马蹄踏在荒滩上的隆隆声从身后传入耳中,像是一场暴雨将至时的滚滚雷鸣,敲打在每一个身处荒郊野外唐军的心头。神情紧迫面色严峻的唐军们,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杀气,不自觉的加紧了马腹,战马前行的速度也随即加快起来。

王悔缓缓拔出腰间横刀握在手中,大声道:“传下令去!军士有敢纵马超越什长者,由什长立斩之!什长有敢纵马超越老子的,我亲自斩他!”

身后响起一片控马减速的声音,所有人不敢回头,咬紧牙关强稳住心神跟在王悔身后徐徐而行。

阿史那承庆咬牙道:“前面不远就是关口了,再这么跟着也不是办法!怎么着也得试探一下子吧?”

阿史那从礼略一犹豫,还是重重点了点头。阿史那承庆回头朝队伍里高声招呼道:“卑胡尔图,里多给斯兰多搭斯,戈杜兰王悔,般斯图为古度。”

随着他用突厥语招呼,阵后一声高喝,快步奔出一个身高九尺有余,立在地上就几乎与骑马军士并肩齐高的壮汉来。这壮汉身高肩宽、臂长腿长,身披四张羊皮缝制的袍子,两臂一分,就将挡路的骑兵连人带马一齐拨到旁边,三两步就冲到阿史那承庆的身前。

这个卑胡尔图是阿史那承庆从突厥部落中,用百匹良马换来的大力士,他天生身躯高大,食量是常人的三倍,因为体重腿长无马可骑,可奔跑起来竟不落于快马之后。阿史那承庆唤他出来,让他去挑战王悔,试探唐军虚实,若是唐军示弱,就催动人马掩杀过去,若是唐军敢停驻迎战,以卑胡尔图的天生神力,也不会吃亏。

卑胡尔图向阿史那承庆弯腰行礼后,肩扛铁棒撒开两腿,脚下踏动尘土犹如滚滚黄龙,径直冲唐军追去。中途遇到落后的马匹挡住去路,卑胡尔图不绕不避,大吼一声抡起铁棒横扫过去,儿臂般粗细的铁棒将马匹打的四蹄腾空横飞出数步远,栽倒在沙丘中。硬是在马群中砸出一条通路来。

卑胡尔图张口高呼:“往会!往会!戈杜兰!般斯图为古度!”他发音古怪,只高呼王悔的名字邀斗,要与他一对一决战。

在队尾压阵的是申屠笑。

申屠笑眉头紧皱,心中明白单凭这铁棒之威,身边兄弟们就全不是来人的对手,不知道这帮杂胡是从哪里寻来这茹毛饮血的野人,可也不能放任他冲动本阵,杀到老将军的马前!

申屠笑俯身催马,冲起马速运障刀由下往上,斜撩卑胡尔图的腰腹,这是骑兵惯用的刀术,省力、见血快。卑胡尔图恶吼一声,举棒不砸人、不砸马,硬生生直奔申屠笑的障刀劈下来。

一声金铁交鸣响彻荒野,震得附近之人双耳嗡嗡作响。申屠笑控马掠过卑胡尔图身边,本应顺势而出的回手刀却没有出招。身后远处掠阵的唐军们都有些惊讶,为什么没有趁着马错身的时机,回手刀削这野人的后背。没有人见到,申屠笑右手的虎口已经开裂,鲜血染了刀杆一片殷红。

申屠笑控马围着卑胡尔图绕了半个圈子,将障刀交在左手,抓紧时间让发麻的右臂恢复知觉。卑胡尔图也将铁棒交在左手,甩了甩右臂,兴奋的大笑几声,复又用右手接过铁棒,横棒迈步逼向申屠笑。

面对卑胡尔图的进逼,申屠笑两腿一磕马腹,又绕开半圈,他右手已经无法持刀,若是单靠左手持刀,对付一般杂胡还可勉力支撑,但在这野人面前,怕是一棒下来骨断筋折。

就在申屠笑进退两难之际,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杨宁挺枪赶上来,喝一声:“你且回去,我来会他!”

雪月枪直刺卑胡尔图的咽喉,被他一棍撩起,砸的长枪脱手,打着旋儿飞起来丈余高。就在杂胡们的欢呼声中,杨宁脚踩马鞍腾身跃起,半空中将长枪抄在手中,稳稳落地。

马上枪与步下枪确有不同,杨宁初次尝试与高手马战,几乎吃了大亏。他擎枪在手两脚落地,拉枪势抖出一个枪花,脚下踏实了,才觉得身上顺畅多了。卑胡尔图却不给杨宁喘息的机会,大步抢上来铁棒抡砸,杨宁翻腕招架,枪杆搭上棒身一拖一带,就将铁棒斜斜引开,砸在地上溅起大团沙尘。

交手一招间,杨宁就探明了这野人的虚实,他的优势在于力大,破绽也在于力大,越是凶狠出力,抡举铁棒的行程就越长。果然,卑胡尔图再次高举铁棒时,杨宁冒着铁棒砸下的危险,前扑出枪,枪锋轻、枪势快、进步疾、身法捷,正是天策六枪中以快取胜的“腾浪拍岩闻龙吟!”

枪如浪,无可抵挡,枪如潮,连绵不绝。卑胡尔图左肩先中枪,被枪锋一透而过;他痛呼退步,枪锋转而向下,追上戳穿他的大腿;他惨叫再退,枪锋上斜横划,刺进小腹割伤肚肠;他怪叫又退,枪锋紧追不舍再挑斜行,在胸下处刺入至右肩割肉断筋;哀声长号中,卑胡尔图身形摇晃连连后退,雪月枪恶蟒般紧撵不舍,横枪挑断他的咽喉,接着枪杆横抽,将他的人头从颈上打的高高飞起,跌落在黄沙中。

是不是高手,一招之间可见分晓,是不是惯取人命的杀星,举手之间就能看出端倪。大凡刀枪兵刃,入肉容易拔出难,所以用刀讲究翻腕、用枪讲究挑刺。刀刺入身体后手腕一翻,既搅伤对手内脏,促其立即毙命,又能扩大伤口使空气进入,便于拔刀出体。所以行家出枪时颤动枪头,使枪锋入体后用利用枪杆的弹性扩大伤口处皮肉,也是这个道理。这才是枪挑之法。

杨宁一招间用出刺、扎、割、挑、几种枪法,出枪疾、收枪更快,全无拖泥带水、拉拽拖沓之相,更兼在迅猛开合的枪势之中,细微的抖腕、颤枪用法丝毫不乱,枪法俨然已达到随心而动、收发于心的地步。一杆长枪在手中运用,远比巧妇使针还要精熟几倍!

随着卑胡尔图的头颅落地,俩边阵列中,瞬间悄然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夺命一枪而震惊,直到几呼吸之后,杨宁身后的唐军才开始响起轰雷似的喝彩声。

杨宁迈前两步,斜举长枪遥指十余步外,跟随卑胡尔图而来的十余名突厥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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