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照沉思片刻,建议道:“或许可以先安抚季姑娘,再徐徐图之,寻机向皇上表明忠心,也好让季姑娘脱离这危险境地。”
蔺宸渊苦笑:“谈何容易,皇上对我猜忌已深,岂是三言两语能打消疑虑。而婉儿这边,她盛怒之下,未必肯听我解释。”
就在蔺宸渊的话音落下之时,季婉灵如一阵旋风般气势汹汹地赶来。
她莲步匆匆,衣袂飘飘,额前的发丝因疾行而略显凌乱,却丝毫不损她那绝美而倔强的面容。
那精致的绣鞋踩在木板上,发出轻微而急促的声响,仿佛是她愤怒的心跳在叩击着地面。
她刚刚走近,便听到了蔺宸渊那最后一句话,脚步猛地顿住,心中犹如被重重一击,五味杂陈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但很快冷笑,“想让老娘绝育?没门。”
季婉灵突然想起,上一世他和季瑄灵走的陆路,但是到了龙西要从龙西运河坐船回到京城,结果蔺宸渊染上了水饮症,至此身体每况愈下。
算了下日子,也快到龙西码头了。
这一世,她绝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发生,可眼前这男人却还在为了所谓的朝局和礼法伤害她。
随风:“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慌乱。
岳松照神色一紧,忙不迭地低声问随风:“她在外面多久了?她有听到吗?”
眼神中满是忧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蔺宸渊心下一沉,他太了解季婉灵的脾性了,若真被她听到那些话,怕是一场风波在所难免。
他与岳松照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岳松照凑近蔺宸渊,轻声说:“你得想好应对之策,这事儿若处理不好,可不光是你们二人之间的嫌隙,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利用。”
那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嗡嗡,生怕被季婉灵捕捉到分毫。
蔺宸渊眉头紧皱,无奈地叹口气:“我本想护她周全,却不想还是将她卷入这复杂的局面。若她真听到了,我该如何解释?说再多,在她看来或许都是借口。”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悔与无奈,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
岳松照摇摇头:“可你也确实有苦衷,并非全然是哄骗于她,如实相告或许还有转机。”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慰,却也显得有些无力。
蔺宸渊苦笑着:“她正在气头之上,又怎会轻易听我解释,况且这其中牵扯太多,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
他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祈求上苍能赐予他一个化解危机的妙法。
就在此时,季婉灵推门而入,冷傲地与他对视。
她的目光犹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蔺宸渊,仿佛要将他的心穿透。
船舱中的气氛瞬间凝固,只剩下季婉灵微微喘息的声音,那起伏的胸脯显示着她内心的愤怒尚未平息。